第七节
胸罩。
“太瘦了,”他说。“还算过得去。愈近骨头的肉,愈是鲜。”
他加重了两手的力量。她两膝一湾,硬生生的被压倒在地毯上。
“我不要把床弄乱,地上最好。”
她本能的挥着拳头,擂他的头、臂、胸。毫无作用。他嗄声爆笑。
她眼泪迸出,耳朵嗡嗡作响。他挤过来,压着她……
“这是什么鬼东西?”他抽出了她的卫生棉塞。嫌恶的一记甩开。
她终于决定了对策,她对自己说,如此自保,才能自求生路。
她不动。不再反抗。由他摆布,甚而至于,迎合他的摆怖。
她闭紧了眼,眼前冒着金星,充着血。感觉着他在撕裂她,由里到外的彻底撕裂。他在嘶喊,她在呻吟。……
终于,他野蛮的离开了她的身体。喘着,仰躺在地毯上。
她侧过身,脚趾勾进地毯。肩膀、臀部一面用力,极端小心的向皮包移近了几吋。
“噢,好美,”她嘴里说着。“太棒了。我从来没有碰过跟你一样棒的男人。”
他满足的闭着眼。
“最好的,是不是,唔?”他说。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寸一分的挪动。右手游进了皮包,挖出刀子。
“唔……好极了,”她呢喃不休。
伸长了左手,伸过头,使力轻轻的拨开了刀锋,不让它发出一点声音。再垂下手臂,右手握刀,藏在背后。
她坐起来,贴近他。左手抚着他无毛的胸膛。
他闭着的眼皮一动。她立刻举刀,笔直的扎入他的小腹,就在肚脐下几吋的位置。
她转一下,抽出刀,再扎第二次。
他的反应奇快。一骨碌的大翻身,跳起来,摇摇晃晃的站着,两手按住肚子。
眼看鲜血从指间渗出,他缓缓的抬起头,瞪她。
“你刺我,”他困惑的说,“你敢刺我。”
他东倒西歪的靠过来,伸开手爪。她连忙爬开,竟绊了一跤。一个落地灯倒下来。他一只手已构近。她反手一刀。
他大怒,歪斜的再向她逼进。血汩汩的沿着他的腿流下。割裂的手乱舞乱挥,血沫齐飞。
桌子倒了。椅子翻了。隔壁房有人在敲墙。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吼,“别吵!”他继续冲上前,大张着嘴,没有声音,只有出气,眼里显露的是恐怖和狂怒。
她勾住了他散在地上的衣物,来不及起身,他已经欺上来。血手捉住她的腕,向下压,用力扭。
就在这要命的一刻,锋利的刀口已经扫过她的右腿,在膝盖上六吋的地方,刷开一道裂口。她觉得一阵烧灼,一阵冰凉。
他再想加力,力气却已用完,只剩下断续的抽动。
她挣脱了掌握。打个转,挥刀乱砍乱刺,剌在他臂上、肚子上、脸上、肩上、颈上。刺了拔,拔了再刺。
她绕着他,朝他周身乱戳。他的生命就在这百多道疯狂的刀口下,流失。
他噗的跪下,抖着,想抬起头,却软瘫在地上,滚了一下。血红、无神的眼干瞪着屋顶。
她弯下身,完成固定的仪式:割开喉咙。一刀又一刀的戳着他的下体。
她站直,吸气,呆滞的望着凌乱的屠杀场。他的血沾满了她的上半身。更糟的是,她觉得自己在流血,温热的血液由腿上滴挂到脚上。她往下看,多么光辉!多么灿烂!
她在浴室里,用湿毛巾拭去身上的血,用热的肥皂水洗刀和手。再用一块湿手巾轻轻的清洁自己的伤口。
割得不算太深,但是血流不止,浴室磁砖地上积了一小滩。
她取回生纸一圈圈的包扎,流出来的血很快就将这层纸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