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到中国大陆才逮得住凶手呢。”
几个人大笑。狄雷尼转向夏拉罕。“这里有什么发现?”
勘察小组的两个人绝口不问狄雷尼何以出现在现场。他们心里明白,狄雷尼等于是布恩的支柱。
“大发现是没有,”夏拉罕道。“不过我们清得相当彻底,连尸体上的印纹都吸取了。”
“有没有黑的尼龙假发?”布恩问。“或是别的颜色的?”
“没有,”夏拉罕说。“也许在吸尘器的袋子里翻得出来。”
“有一件事倒是很有趣,”高基洛在一旁开口道。“不是大事,不过很有意思。要不要进来看看?”
两位技师引路至尸体倒地的位置。尸身上没有盖布。上半身扭曲,脸朝上。喉咙口开裂得像一张血盆大口,上面绞着静脉、动脉、神经、筋肉,纠缠不清。没有摔坏的眼镜,玻璃杯就在附近。
狄雷尼检视现场,正是布恩描述的情况:凶手由死者身后欺近。
他俯身查看地毯上泛黑的污迹。
“你不必太小心,”夏拉罕说。“地毯、墙壁、尸身上的血迹我们全都采了。”
“看情形都是他的血,”高基洛补充一句。
“这个污迹是什么?”狄雷尼趴在地上。嗅着地毯上结块的污斑——
“威士忌,”他说。“波本的味道。”
“对,”高基洛赞佩的应道。“我们也这么以为……”
狄雷尼抬头注视布恩。
“目前我派了三十个人在饭店里查,”小队长房忙解说。“很乱。人来人往,签进签出。没有人知道一点消息。酒廊里的酒保、女侍要下午五点才上班。到时候我们会去查问哪些人喝过波本。”
“我们要给两位看的就是这里,”高基洛续上方才未完成的话头。“请趴下来仔细看。”
四个人便趴在地上。
“看见没有?”他指着地毯说。“一个脚印。不算清楚,已经不错了。地毯太厚的关系。夏拉罕和我猜想凶手是跨在死者身上,挥刀猛刺他的下部,竟不知道自己踩在血泊里。他进浴室的时候,脚印随着他的走动,逐渐模糊。血仍旧不断从他脚上渗到地毯上。”
四个大男人姿态难看的趴着,爬向浴室,屁股翘起,头朝前,脸贴向地毯。一路跟着地毯上的足迹。
“愈来愈模糊了,是吧?”夏拉罕道。“不过,还是粗略的量得出它的长度。大约是八吋半到九吋长。”
“该死,”狄雷尼自言自语。“又是男女都有可能。”
那两个人惊得一抬头。
“……呃,”高基洛问,“我们不是在找个男的吗?”
狄雷尼不吭声。继续把脸凑近地毯。只能发现一个光脚印。赤足的外框,加上一圈脚趾而已。
“脚印的大小并不重要,”夏拉罕又说。“而是两脚的间距,脚步。明白吗?我们测了两脚间的距离,凶手的步长就有了。化验组那边有一张表格,显示一般身高和脚步的间隔度。这样我们就可以再去请教博物馆的那位教授,看看这个凶手是不是真的五呎五到五呎七的身高。”
“好,”狄雷尼赞道。“很好。浴室的瓷砖上有痕迹吗?”
“没什么,”高基洛答。“不过我们还是拍了照以备万一。洗面糟、澡盆、抽水马桶一概无痕迹。”
四个人依旧趴跪在地毯上,抬着头、说着话。忽然,惊觉有人站在他们头顶。
“搞什么鬼名堂?”一个怒气冲天的声音在问。
四人勉力的站起来,掸掸膝头。狄雷尼直视着眼前对他怒目相向的人物。施马提小队长的德行活像参加会计师检定,不幸落榜的簿记员。
“狄雷尼!”他大吼一声。“你在这里搞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