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对准了窄缝卡进去。门闩一退,他转开了门,站在一边。
“欢迎光临鄙人的城堡。”
房间真大,比兰吉饭店的客房干净得多,装潢好看得多。但是千篇一律的是:每一样东西都是为防备香烟灼伤和玻璃砸伤而设计。图片栓在墙上,电视机座钉死在地上。
“随意,别客气,”福瑞说,“我去上洗手间。”
他进了浴室,关好门。这边,卓依谨慎缓慢的脱下大衣,对折,仔细的搁在近门口的小柜子上。再慢慢的坐进一张高背沙发。什么都不碰。
她听见抽水的声音。他随着走出浴室,乱发已梳整在白头皮上。
“好啦,”他真心诚意的说,“我们继续吧。来一杯全世界最好的白兰地如何?我到哪儿都少不了它。”
“你知道人家怎么说酒来着?”她使坏的说。“酒能乱性。欲念增加,行动减少。”
“全是鬼话,”他说。“你不会这么想吧,小妇人。”
“唔……那就喝那么一点好了。”
“好。这样才来劲!”
两个人放肆的大笑。她看着他从五斗柜上层抽屉取出一小瓶酒。为她斟了少许,自己倒了一大杯。
他端酒过来的时候,她正好整以暇的拿着小粉盒,对镜理着假发。他遂将玻璃杯放在沙发边的小几上。然后坐上床沿,面对她。
“我抽根雪茄,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她说。“我最爱雪茄的味道了。”
“真的,宝贝?”他不敢相信。“我太太不爱。”
“我爱。尽管抽。”
于是他撕掉玻璃纸,点起雪茄,满足的吞吐起来。
他从床单下抽出枕头,拍一拍,倚靠在床头。宽了外套,小背心,脱了鞋。松了领带,解开领扣。他那个红冬冬的肉脖子便整个自由了。
然后他靠着枕头,抬起腿,迭起脚。一手雪茄,一手白兰地。
“啊!”他舒口气。“这才是生活。老爸曾对我说过一定会有这样的夜晚出现,只是他没说这种机遇是多么少,多么不容易。嘿,小宝贝,你为什么不让自己松快一下?”
“我还以为你再不会开口问呢,”她笑得十三点兮兮。
她站起身,移近床边。要他闭上眼。但是她动手拉开拉链时,他的眼光便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白兰地和雪茄在这一刻都已忘记。他只顾死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她往上褪去衣服时,特别小心不碰掉那顶假发。她媚笑着,转身,夸张的扭摆着走开。把衣物折迭好,轻放在她的大衣上面。
再回过身,正对着他,扭腰摆臀,一副惹火撩人的姿态。歪着头,风骚的问他:
“喜欢吗?”
“哇,”他抖着声音吼。“哇,你简直是不得了。我老福瑞今晚真是艳福齐天啊。来,快来。”
她站在床边。他把白兰地搁在床边的小几上。手摸着她比基尼与袜头中间那截细皮白肉,她任由他抚摸。
“我快疯了,”她嗲着声音说。
她下身,凑近脸。他伸手碰她的假发。她抽身一躲。
“你干嘛不把这些衣服全脱了?”她轻声又轻气。“我去方便一下,马上来。你要什么我都答应。随便你要什么。”
他发一声低吼,想捉住她。她却娇笑着让开。拾起肩袋,走到浴室门口,再回头。他直勾勾的望着她。她向他摆摆手,隐入门后。
锁上门,她动作飞快的除尽了身上所剩无几的衣物。上过厕所,用两张卫生纸掩着抽水把,压下。眼看着卫生纸随水冲走。
她打开肩袋,一切准备妥当。随后站在镜子前面,过了一刻,才认清楚那是自己。她继续留在浴室里,直等到听见他在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