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等女朋友。”
“没那回事。”他的视线落在她的酥胸上。“像你这样标致的女人,当然在等男朋友。他居然迟到,实在笨。”
“好,”她格格的笑个不停,“老实对你说,迟到的人是我——迟了大概一个钟头!”
五分钟之后,他灌足了酒,愈发有精神。两个人该说的话,全都说了。
他名叫福瑞(姓氏不详),他来纽约这家大饭店参加一项电器市场的协调会议。俄亥俄州,亚克隆市人。卓依估计他的年龄五十出头。
她名叫艾琳(姓氏不详),明尼苏达州,明尼亚波利斯市人。她来纽约是想找一份模特儿和演员的工作。现在担任一家独立电视台某制作人的执行助理,专拍广告及教育影片。
两人面对面,膝碰膝。
“你干嘛一个人枯坐在这里?”卓依问。“就为了开个会。为什么不跟那些男孩子一道出去热闹热闹?”
“去了,”他答说。“刚才去过。可是后来闹得有点离谱。他们要上格林威治村去看那批怪人。那不是我喜欢的调调。我就退出来了。”
“你喜欢的调调是什么?”她挑逗的问,但是瞧见他眼里那一抹惧意时,不免以为自己是操之过急了。
“这个嘛,”他朝下看,“……喝一杯睡前酒,回房去看电视。我真的是个很爱静的人。”“自己吹的,”她嘲笑他。“你们这些爱静的人最坏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哪。”
他大笑。
“也许吧……”他说。“本人的确有过放荡的日子。”
他很沉、很重。脸上尽是肥肉,脖子厚,身体松软。嘴角的肉都打了折。一副老烟枪的沙喉咙。除了金表之外,还戴了金袖扣,珍珠领带夹,钻石戒指。他没有醉,却有点借酒装疯。
他又叫了酒。她伸手取酒杯时,他一把抓着她的手腕,转过手表,看着楚上面的字:“有什么不可以?”
他抬起眼。
“有什么不可以?”他哑着声音说。
她贴近他,冰凉的面颊贴着他滚烫、汗湿的双下巴。她附耳低语道:“我说过你们这些爱静的人是不鸣则已。我们上你屋里去?开个小小的宴会如何?”
他猛点头。
两人饮干了酒。他从鼓鼓的皮夹里掏钱会账。他们俩挤出人堆。她把存衣单交给他,由他付费,取回大衣。
“我的大衣在房里,”他说。“在三十层楼。”
“高上了天。”
“对,对。”他脚步歪斜,抓牢了她的胳臂来保持平衡。“跟小鸟飞得一样高。”
“你一个人的房间?”她低声间。“还是有同房的客人?”
“我一个人的,”他口齿不清的说。“你的,我的。”
他们挤进了电梯。电梯里挤满了醉酒的客人,又笑又叫。有一对也是到三十楼,不过与他们走的是反方向。福瑞带路至三零一五房间。
他在门口停住。
“看看这扇门,艾琳,”他说。“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她立刻看懂了——在商务杂志上看过——但是这一刻她不能泼他冷水。
“这还不是普通的一扇门嘛。”她耸耸肩。
“没有钥匙孔!”他说。“只有这个……”
他指着门钮正下方一道细窄的缝。接着他自外套口袋摸出一张白色的塑料片。可能比信用卡还小一些。
“磁性原理,”他向卓依解释。“两张塑料片中间有肉眼看不见的密码。锁匠也没法仿造。至少在目前绝无可能。”
“妙极了,”她说。
“了不起的安全措施,”他说。“防止窃盗万无一失。谁有办法闯一个没锁的空门?”他摸索一会,塑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