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候?”
“星期三下午,”母亲抢答。
“就是他被杀的前两天,下午一点。”
埃布尔纳·布恩叹气。
“叶太太,这些是请教令嫒的问题,最好由她自己来答。”
“星期三下午,”叶乔安妮说。
“就是他被杀的前两天,下午一点。”
她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头垂着,眼光盯住自己握紧的双手。
“这是你平常排定的时间?”
“是的。”
“隔多久去一次?”
“一星期两次。”
“看了多久了?”
“四年。”
“三年,”叶太太更正。
“是三年,孩子。”
“三年,”女儿虚应着。
“差不多。”
“医生可曾向你提起,曾经被哪个病人攻击过?”
“没有。”她抬头,眼神恍惚的望着他们。
“有一次他晚上到车库被人勒过脖子,不过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叶小姐,”狄雷尼说,“我想请教一个非常私人的问题,要是你不愿回答,我们完全谅解。你为什么要看艾勒比医生?”
她没有立刻作答,两只手搓来搓去。
“我不懂——”叶太太刚开口,女儿便说话了。
“我很消沉,”她说得很慢。
“非常的消沉,我企图自杀,你们可能也知道。”
“你认为赛门医生帮得了你?”
她活络起来。
“对!帮了好大的忙!”
她实在称不上是个迷人的女孩。不是丑,是极其平常。一头灰发,一张素脸,没有她母亲的粗鲁,反而在这老女人的专横下显得怯懦惊怕。
她的服饰全是单色调:毛衣、裙子、袜子、鞋子——一色的棕灰,连她的肤色也一样。整个人看上去迟缓呆滞,一举一动都是有气无力;单薄的身驱简直没有一丝活力。
“叶小姐,”小组长再问,“你注意到赛门医生最近有没有任何改变?譬如对你的态度或是他本人的个性方面?”
“没有,”叶太太答。
“毫无改变。”
“叶太太,”狄雷尼发作,“可不可以让你女儿来回答我们的问题——拜托。”
叶乔安妮稍作迟疑。
“最后这一年左右吧,”她说。
“他好像——呃,我不太清楚。我觉得好像比较开心。对,他好像比较开心。更开朗,会说笑。”
“他以前不说笑的?”
“从来不说。”
“你说医生出事的那天,”小组长说,“你下班后直接回家,到第二天一直都没有出门。是这样吗?”
“是的。”
狄雷尼向叶太太冷冷一笑。
“叶太太,现在你的机会来了。你能确认令嫒那天晚上一直在家?”
“当然。”
“有没有什么访客,碰见哪位邻居,或是打过、接过电话?”
“没有,只有我们两个。”
“看书?看电视?”
“打蜜月桥牌。”
“喔?”狄雷尼起身。
“谁赢了?”
“妈妈,”叶乔安妮小声答道。
“总是妈妈赢。”
两人礼貌地谢过两位女士,取回衣帽,告辞出门。
“我了解那做女儿的为什么会消沉。”上车后狄雷尼说。
“那老女人是头恐龙。”
“的确。做女儿的唯一一次反驳是关于医生态度改变的事。做母亲的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