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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挥棒发力,要把球打出场外。”

    “关掉摄像机。停下来,你什么都没看见,停下来!”

    “我在挥棒。他看见我了。他知道我击球力量多么大,他现在害怕了。他害怕了!我不怕!再不害怕!再不害怕!”

    克莱尔绝望地看着,看着他紧紧握住一根无形的球棒,挥棒击球。

    “击球命中。击球命中!一股红,一股红色。球飞出去了,飞出去了。本垒打,飞得远远的。飞出去了,飞出去了。再见,再见了,混账先生。”他安静下来,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克莱尔密切观察着他。

    “他站起来了,他又站起来了。”他停了停,“干得好,妈妈,”他说,“接着球棒,妈妈。”他伸出手,像递过什么东西。克莱尔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几乎要伸手把东西接过来。

    “妈妈在打他,往头上打。好多血。他不动了,不动了。都结束了。”

    他沉默下来,瘫在躺椅上。克莱尔也瘫倒下来。心跳很快,她伸手捂住胸口,好像以此阻止心脏跳出胸腔。她眼前只有一个场面:雷蒙德·斯托克顿被一卷铁硬的地毯打得从阁楼楼梯上摔下来,摔下来时又撞伤了头,接着被他的妻子用同一卷地毯结果了性命。

    “我要你完全彻底地放松下来,韦布,我要你睡觉。睡吧,就这样。”

    她眼看他的躯体更深地陷进椅子。克莱尔刚抬头,又一次猛吃一惊:罗马诺正站在年儿,死死地盯着她,手靠在枪柄上。

    “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厉声问道。

    “他现在正处在催眠状态,罗马诺先生。他很好,没事。”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想你只能相信我的话。”她还没从这一连串事变中恢复过来,实在无力与这个人争执。

    “你听到多少?”

    “我正要回来瞧瞧他,就听见韦布大叫大嚷。”

    “他正在将过去某些非常微妙的记忆发泄出来。对他所说的情况我还不太明确。可是能做到现在这样,这是跨出了相当大的一步。”

    克莱尔的法医经历给她提供了几种可能的解释。使用的武器是卷成筒的地毯,显然这是早有预谋。斯托克顿摔在地板上,他头部的伤口肯定会沾上地毯纤维。

    如果地板上的地毯和放在阁楼上的其他地毯是同一种的话,警察便会想当然地认为他伤口里的纤维是摔在地板上时沾上的,而不会想到有人在阁楼上用卷成筒的地毯狠狠打了他。针对他有那么多家庭暴力的申诉,大概人人都会为他终于丧命感到高兴,也包括警察。考虑过继父之后,克莱尔接着研究那位做母亲的。

    韦布说过是夏洛特·伦敦把衣服堆在那里的,卷成筒的地毯也是她提供的吗?是不是她教她又高又壮、十来岁的儿子除掉了那个滥施暴力的继父?那个女人下定决心要用这种方式料理这件事吗?一个男孩,在亲生母亲唆使下协助杀害了他的继父,从心理健康的角度看,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糟了。

    克莱尔望望韦布。他还坐在那里,宁静平和,闭着眼睛,等待她的下一个指示。现在她也明白为什么他成了一个梦游型的人。在家里遭受严重虐待的儿童常常退缩回内心想象出来的世界,以此抵御存在于现实里的可怕行径。

    这样的孩子会在头脑中臆造出朋友,以此抵抗孤独,还会编织美好的生活、美妙的经历,借以回避现实中的不安全感和压抑感。正因为这个缘故,他才对营救队里自己的小队如此依恋,在执行命令方面有超群的能力。他巴望着取悦别人,并且被别人接受。

    她看看罗马诺,又想起一个新问题。她不能透露患者的任何秘密,所以必须好好想想,巧妙地提问。韦布从前告诉她他没吃什么药,当时她相信他的话。可从她刚刚了解到的情况看,她怀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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