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个腚怎么揩吧?”
邹森嗫嚅地说:“我们也知他有犹豫,但犹豫来犹豫去,就可能出现两种结果。他真要在常委会上说声查,谁有理由阻止?又谁敢阻止?我们想……与其这样,不如叫他后院起火,只要他忙着顾惜自身名声脸面和日后的升迁,可能不用谁轰,他就自己张罗滚出吉岗县了……”
口干舌燥正喝水的陈家舟砰地把玻璃杯子墩在茶几上:“你以为成志超是你呀?胯裆里夹卵子的男人怕啥?怕激!狗急眼了还跳墙呢!吴三桂要不是因为自己的相好被李自成的部下抢去,能一怒之下放开山海关城门楼子让清军入关?烧红的铁疙瘩往冰凉的水里滋啦一激,叫什么?叫淬火。淬过火的铁变成了什么?变成了钢!钢比铁硬懂不懂?你们非逼姓成的硬起来呀?成志超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相好的被人打了,又心里明镜似地猜得到是谁指使下的黑手,他只要还是个男人,就不会善罢甘休,就是原来有当缩头乌龟的打算,这回怕也要张口反扑过来,狠狠咬你一口了,而且咬住就不会松口。”
邹森咕哝说:“就为一个娘们儿……不会吧?”
“那你们就等着瞧。换了我,绝咽不下这口气。亏你们还是个爷们儿!”
高贯成心里仍不服,说:“他硬?不等他硬起来,明天满城里就都传开了成志超玩女人搞破鞋被人打了的事,县委县政府两个大院更得开锅。他自身难保脸没处放,还硬个屁!依我看,吉岗县他是呆不住了,他得赶快给我们滚蛋!”
陈家舟摇摇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唉,你们啊,口口声声说是我陈老板肚里的蛔虫,却哪里知道我的心思?成志超不贪不搂,只是暗中有个相好,你终能把他臭成个啥?我宁愿成志超在县里佛爷样地呆着,也宁愿供佛爷样地供着他,他图清静,我们图实惠,有什么不好?只要再哄他风平浪静几个月,他官升一级,上边自会另给他安排个更显赫的佛龛。我呢,也极可能顺势补位,坐到他那个位置上去。可你们这么一闹,即使他夹着尾巴走了,不咬不闹,可他心里有恨,只要到省里佛祖那里说一声陈家舟不适合当一把手,那我们的这台戏就又得从头再唱。县委书记虽说级别不高,可位置重要,省里不点头,市里是任命不得的。谁知再来的是个怎样的主儿?他也会像成志超似地一切放权只等高升?白脸曹操为啥只当丞相不坐皇位?他不想当皇上?时机不到啊,天下还有蜀吴和各路诸侯呢。你们呀,以小失大,误了我的大事啦!”
几个人再不敢吭声了。好一阵,邹森才讨好地说:“谁说老板是粗人?我看上下五千年的事,比谁都悟得透呢。要怪,我看也还得怪老板,这些指点迷津的话,为啥以前不跟我们这些呆子说道说道?事已至此,老板也别生气了,该怎么做,老板还是赶快吩咐,等一会儿,天可该亮了。”
陈家舟长叹了一口气,说:“上策已失,只好走中策、下策,乱了套,那就从乱上来吧,让他再乱,大乱,越乱越好。我还有两步棋,第一步,还是你们去走,别睡觉,马上做,天亮前就做出来。獾子既已憋在洞里,那就抓紧往洞里熏烟,先熏它个懵头转向五迷三道再说;第二步,由我来走。把獾子逼急了咬人不算本事,还得想法放它一条生路,让它赶快滚蛋,保住我们自己平安要紧。至于他走后谁来,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吧。用麻将桌上的话说,这一圈,我没和牌,也不想和了,但总不能再给别人点炮吧?咱们说办就办,我倒要看看,他成志超怎么接我这张牌。”
邹森和王奉良急匆匆走了。高贯成见状,也要离去,陈家舟却示意他留下来,问:
“今夜的事,还是那两个人吧?”
高贯成点头:“这种事,哪敢乱找人。”
“都靠得住?”
“老板放心吧,绝对是铁杆儿的,肥吃肥喝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