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钗
说了这番话。我们棺材还没有沾地,就又抬回来了。刚刚我也说了,阿米姑娘与我的孙女骚浪,是一起学舞的朋友,每次学舞归来,都会来我家玩,和骚浪两人复习当天学的舞。听说阿米姑娘一病不起,我们和骚浪也都很担心。
“七日夜里八时多,万屋派来了一个传口信的,说阿米姑娘方才断气了,让我们快送一口棺材过去。阿米姑娘好歹是我孙女骚浪的好友,老家伙做不了别的,起码帮她背个棺材。我叫来店里的伙计,拿上沐浴净身的家伙,便拄着拐杖,将棺材送到了万屋。”
“原来如此。”阿古十郎点着头说道,“以防万一,我再问您一句,您送的棺材,确定没过玄关进到宅子里面吗?”
“别说进到里面去,那棺材我都没有卸下来。”
颚十郎环抱双手道:“好,我明白了。我顺便再问一句,听着有点不着调的问题,您背棺材去万屋的路上,有没有卸下棺材歇过脚啊?”
“茂森町离我家铺子近得很,再者当时情况紧急,哪有时间歇脚啊。”传右卫门扑腾着两脚大声说。
“对,您说得对。且说这世上多怪事,您有没有觉得,那天背的棺材,比平时背的要重啊?”
“棺材不是花柏木做的,就是杉木做的,该多重就多重,不可能单那一天,觉得比平时重。”传右卫门激动地说,“你可别小看我这副老身板啊。”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怪我失言了,抱歉抱歉,打扰您了。”
阿古十郎傍头愣脑地出了平野屋,去往灵岩寺门前町的净心寺。他顺着本殿右边走去墓园,瘦松急匆匆地,从墓园入口走了出来。
“手脚很快嘛。怎么样,那棺材有被打开的痕迹吗?”
瘦松点头道:“有,棺材外边有用铁锹撬过的痕迹,棺材盖也有打开的痕迹。不过痕迹并不新,怎么看都是两、三个月前下的手。”
“我估摸着也是这个时间。若是阿梅死后才开始策划,不可能完成这么多的精心安排。这么想来,那阿梅也应是被他们一点一点,下毒药弄坏了身子,最后不留痕迹地杀害了。我看,这肯定是很早以前就策划好的。”
“调包入手的,乃是身价五十万两的大小姐之位,他们这是干了一票大的呀。您说得对,案情确应如您方才说的。话说阿古十郎先生,您查得怎么样了?”
颚十郎伸手挠了挠脑袋道:“扑了个空!……我听信你的分析,前去查问,结果蒙羞而归。瘦松,对不住,那棺材根本没有进玄关,更别说到里屋啦。”
“什么?……”松五郎诧异地努着两眼。
“背棺材的是宠爱阿米姑娘的,平野屋家的老掌柜,他一路没有放下过棺材,也没有休息过。不仅如此,那棺材根本没从传右卫门的背上,卸下来过。难得你想到这个法子,但是,看样子,得放弃棺材这条思路啊。”
“那么,犯人到底用的什么手法?”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阿古长说罢仰望日头,继续说道,“婚礼在晚上七时举行,还有不到六个小时。得赶在他们喝交杯酒前,想出一个法子来,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总之前去小塚原的投葬寺院,查验一下在八间堀发现的无头女尸吧。虽说犯人应该不至于如此大胆,将阿米姑娘从茂森町偷换出来,砍掉脑袋,随手丢进附近的八间堀里,不过,事无绝对。万一真是阿米姑娘的遗体,就对我们有利了。”
“您说得对,今天开始,正好轮到我值月班,可以不用顾忌,一查到底。”松五郎激动地说,“我们赶快走吧。”
两人在千住叫了轿子,奔去小塚原,向投葬寺院的同心侍卫一番解释后,找来一个打杂的非人,让他提着铁锹去随葬坑。
这投葬寺院里的尸首,既没有棺材,也不裹草席,只在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