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钗
在一旁的我,去取新枕巾替换。然而最近,她就像是忘记这回事似的,若无其事地枕着以前绝对会感觉恶心的脏枕巾。”
“我提一个问题,您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二姐有异常的?”
“是本月七日傍晚。那天二姐的情况急转直下,一度断气,手脚也变凉了,大家差点哭着,要给她准备葬礼。我开始觉得二姐不对劲,应该是那之后的第二天,大概是八日左右。”
阿古十郎伸手摸着肥硕的下巴道:“好,我知道了。那阿米姑娘当时所在的环境下,容易被人掉包吗?”
利江猛地摇头道:“姐姐因为发热,容易发冷,不能受风,所以一直让她睡在土藏里。且那土藏不是一般的土藏,是座敷土藏,在中庭正中央,四面都是走廊。土藏离庭院很远,离玄关和后门就更远了。”利江眨巴着眼睛回忆着说,“另外,父亲、母亲和我三个人,轮流给姐姐守夜,她身边时时刻刻都有人陪着,不论出什么事儿,都不可能将重病的姐姐,从土藏中带出来。替身想要掩人耳目,经过重重宅邸,潜入土藏,更是难上加难。”
“这下可真是离奇了。”颚十郎连连点头,“话说,您今天有何事相求呀?”
利江机灵地望着阿古长道:“我求您做的事情,正与二姐有关。虽说不论如何,都不可能有人闯进土藏里去掉包,可是,二姐现在确实,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不是原来的姐姐了。我想求您破解其中的奥秘,查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特意上门拜访。若是您调查后,发现确实不是掉包,那我也好安下心来,不再胡思乱想了。”
瘦松一直聚精会神地听利江说,忽然眼睛一转,插嘴道:“阿古十郎先生,这肯定是被掉包了。”
颚十郎吃惊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在打瞌睡呢,原来醒着啊。你突然大声插进一句,都把人家大小姐给吓到了。先不说这些,为什么你说一定是被掉包了呢?”
“只可能是被掉包,这连亲妹妹都说,姐姐已经变了个人,不是掉包还能是什么?不论道理上怎么看,既然直觉如此,准没有错!……”
“哼哼,土土助先生您听到了吗,瘦松这话可了不得呀。我来问瘦松先生一句,在这样深宅大院的座敷土藏里,要怎么才能潜入冒牌货,将那重病的、真正的阿米姑娘,给人不知鬼不觉地偷偷换出来呢,您能解释解释吗?”
“这有何难?”瘦松转去对利江继续说道,“您方才说,阿米姑娘曾一度断气对吗?”
“对,没错!……”
“那时,你们找葬具屋,送棺材来了吧?”
“对,送来了。”
“所以,那冒牌的阿米,一定是藏在棺材中,一路进入座敷土藏,趁乱将被窝里的阿米装进棺材,自己则假装死而复生。人活过来了,自然用不着棺材,还不吉利,主人家肯定会赶快将棺材退掉。这么一来,等在一边的同伙,便点头哈腰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将那装着真正阿米姑娘的棺材抬走。所以,大小姐您在那场复活乱子后的第二天,觉得自己的姐姐变了个人,这都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您姐姐被人用这样的手法,给换出去了嘛。”
土土助一拍手道:“这犯人绝对是行家里手,想到用棺材掉包,实在是高明啊。”
棺材
“这么说来,您刚到中玄关的台阶口,就有一个佣人出来说,病人突然又活过来了,不好意思,劳烦您抬回去吧?”
深川,灵岩寺门前町的葬具屋——平野屋的店门口,平野屋的老掌柜传右卫门,正坐在门口招呼仙波阿古十郎。
那传右卫门头顶只剩下一撮白发,腰也弯了,耳朵也听不清楚。他弓着身子,将手放在膝盖上应道:“正是。我们刚刚把给沐浴净身的家伙,卸下来放在台阶口上,就从里边奔出一个佣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