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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香水
马路的对面,是户泽主计头的上宅官邸。沿着源氏墙的西边走去一看,果然和信中说的一样,那里有一扇榉木后门。仙波阿古十郎拉开插销,轻轻一推,门便悄然打开了。

    沿着御影石铺成的小路,往里走了快两百米,有一扇冠木门,再往里走便是中庭院了。那中庭院里种的树不多,造园风格乃是上方样式,其中有一个架着石质拱桥的大水池。颚十郎借着淡淡的月光,上下打量那水池。

    “信上让我沿着水池边上走,但是没有让我过桥,所以是这边……”

    顺着假山往对面一看,那里栽着四、五棵杉树,树后隐约闪现出灯影来。

    “嗯,就是那儿,准没错。”阿古十郎如此忖度。

    仙波阿古十郎点头往灯影那里走去。他穿过一道栅栏门,往里是一小片空地,一边建有一座木瓦板屋顶的茶室。

    颚十郎按照信上写的,毫不客气地从走廊进了茶室,室内的榻榻米衬垫上,果真铺着大红色的襦珍褥子,褥子边上搁着烟草盆,小桌上摆着一卷《雨月物语》。杂物盒里放着些零碎物件,从小腰包到手纸一应俱全。

    颚十郎想也不想,大大咧咧地往襦珍褥子上一歪,打量起了这间屋子。

    房柱上画着白南天竹,天花板用材木纹质朴,一边还有一只角炉,布置得静寂闲雅。阿古十郎坐在褥子上,顿感大牌,仿佛大藩家老。他觉得十分有趣,笑眯眯地想入非非了一会儿,可是很快便觉无事可做,便对隔壁房间喊道:“哎……喂,喂!……”

    谁知这第二个“喂”字刚一出口,真如那信中写的一般,立刻从连结主屋的走廊,传来了轻轻的足音。瓦灯口的拉门被轻轻打开,一位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侍女现身门口,彬彬有礼地双手伏地行礼。

    颚十郎大惊不已,不知所措地喃喃道:“这可真是了不得……”他故作镇定,仔细打量起那个姑娘——她长得实在标致极了。

    那侍女恰似早春的桃花,面色柔粉,眼若文鸟,黑亮温和,静静地望着阿古十郎。

    她身上散发着一股难以名状的馥郁芬芳,悄无声息地透入屋中。这香气不似沉香那般缠绵,也没有白檀那样厚重,闻起来十分清爽,却也让人昏沉迷醉,别具一格。

    这家主人的气质,从信中的行文已可见一斑,他在屋中毫不吝啬地熏上,五十八种香木以外的名贵奇香,真是风雅至极。待客诚意深入到如此细节,讲究得令人五体投地。

    颚十郎嗅着那馥郁奇香,一时没了主意,与侍女如文鸟般温柔的眼睛四目相对。不,说他们四目相对,有些不够确切,非要说,应该是那美人侍女的眼神,一直勾着颚十郎的呆眼,根本没移开过。她一直紧盯不放,搞得颚十郎也不便移开视线,便这样对视起来。

    阿古十郎有些尴尬,却也觉得有趣,耐着心痒呆呆地盯着侍女的脸,侍女忽然拿手遮着嘴,娇笑道:“您为什么老盯着我的脸瞧呀?”她娇嗔地往上看了一眼,继续说道,“我打扮得好像祭神时跳神乐舞的,您大概是觉得十分稀奇,才一直盯着瞧,但我可不喜欢被人这样盯着。”

    颚十郎掩饰害羞,拿手一拍额头道:“哟,失礼失礼。您这可不是一般的神乐舞,简直像是跳出云舞的乙姬大人。您美艳动人,害得我刚刚看出了神。”颚十郎还是老样子,一张口便尽说些不着调的话。

    那个侍女有些不悦道:“呀,怎么这么说。您爱看笑话就看个够吧,看您老也不说些正经的,那我这就回去了。”

    颚十郎见那侍女说罢起身要走,赶忙伸手拦住她道:“你别走呀。我照实说了吧,按照那信上写的,说你这里准备了很多酒菜。我在这里孤零零一个人也没趣,若是已把吃的备好了,就劳烦端过来吧。”

    侍女稳静地点头道:“是,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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