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行。”陈一卉微笑中带点儿羞涩。
“太好了!你叫我老刘,庚旺,或者‘嗨’、‘呔’啥都行,就是别喊‘刘先生’,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一卉你说,还要不要继续喝酒?再来一瓶干红,还是洋酒?”
“随你。”陈一卉对这个男人干脆不设防了,她对自己的酒量有信心。
两个人又喝了一瓶干红葡萄酒。刘庚旺越喝越兴奋,外衣脱了,眼镜也摘了:“一卉,你真是女中豪杰!今儿咱一醉方休如何?或者,换个更好的环境继续喝?”
“适可而止吧。你我第一次见面,交往要有度。不过我告诉你,和你一起喝酒很愉快,以后假如还有机会,我不会拒绝。”
“爽快!一直没敢夸奖你的美丽,这会儿我斗胆说说,一卉,你很美。不仅五官、身材好,更重要的是气质。你是能让男人着迷的女人,真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我是心里话,你该不会认为我轻佻吧?”
“呵呵,听一个男人说自己美丽,对女人来说很受用。况且我都快半老徐娘了,这样的机会不多。你多夸几句,我爱听,我也不认为你轻佻。不过刘先生——我还是喜欢称呼刘先生——我还能记起,今天你请吃饭,好像有事情要说。现在是时候了,再不说会坐失良机。你甭看我状态挺好,我知道快醉了。等我呼呼大睡,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开玩笑,一卉你开玩笑。要么这样,咱找个安静的、能说话的地方,再喝会儿茶,等你酒醒了,我再说事情?”
“随你。”
后来在一家很高档的茶馆里,刘庚旺才说出他找陈一卉的目的。
“一卉,今天找你很冒昧。真有点儿事情求你帮忙,不好意思开口呢……”刘庚旺吞吞吐吐。
“有什么不好意思?既然姨妈介绍我们认识,连你的饭都吃了,酒也喝了,说明我们已经是亲戚,是朋友,起码是熟人。有话直说,我瞧不起男人哼哼叽叽躲躲闪闪。”陈一卉说。
“我也不明白在生意场上混了许多年,脸皮咋就练不厚呢?尤其在女人面前。”刘庚旺的确有几分羞涩,“这样吧,先给你说说我家的情况——一卉你千万别嫌我啰唆——除了搞建筑做生意,我一个人带着儿子过日子。儿子十五岁,叫刘远航,刚刚考上高中。我是从乡镇企业走出来的,孩子他妈也是农村人。当初家里很穷,我经常在外面跑,老婆一个人在家种庄稼,还要操持家务赡养老人,把她累坏了。后来我挣了点儿钱,在城里买了房子,家里的地不用种了,老婆本来可以进城过好日子,能享福了,可谁知道,她的先天性心脏病突然发作,一下子走了……”刘庚旺说到这儿,眼圈泛红,声音也哽咽了。
“哦。她有心脏病你不知道?怎么能不操心,让她犯病了呢?”陈一卉不知不觉被刘庚旺的叙说吸引住了。
“这正是我不能原谅自己的地方。当初知道她心脏不好,我不主张要孩子,可女人天性喜欢小孩。生我们家远航老婆冒着生命危险,我犟不过她,只好在医生指导下小心翼翼担惊受怕,总算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了,一天天养大了。后来她身体反倒比生小孩之前好了许多,我俩都对病魔放松了警惕。还是怪我,只顾做生意,对她照顾不周。”刘庚旺说着满脸戚然,眼泪顺着两腮悄然流下。
陈一卉被感动了,觉得这个男人不错,有情有义。
“我今天求你,说到底是为儿子。”刘庚旺终于说到正题上了,“事情是这样的,市一中新生编班,刘远航本来进了奥赛班。我也不瞒你,他中考成绩不是很好,我托了关系,走了门子。一卉你可能觉得我是那种投机钻营、翻云覆雨的人,可为了儿子,我并不觉得找找人、想想办法、走点儿后门是丢人的事。毕竟为了孩子嘛,可怜天下父母心,何况,我不能对不起亡妻,她在天上看着我们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