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这人真有问题，这责任他负得了吗？让你来当市里的领导，你会那么傻？如果我们不能主动为领导做这些考虑，领导把我们放在这个位置上干什么？他们为什么要继续把我们放在这个位置上？

    你派这么些人，北京、上海转了一大圈，弄得满城风雨，结果也没搞出啥名堂。值得吗？quot;

    不能说金局长的这一番话完全没有道理，但是……但是，这案子怎么办呢？quot;放弃周密这个线索？quot;马副局长问道。金局长一本正经地回答道：quot;我没说过要放弃，谁也没这么说过。quot;马副局长真是不知所措了。谁也没说过要放弃，谁也没说过要坚持，那么到底是放弃，还多坚持呢？为了不犯错误，为了能维护好跟上边的关系，关键时候该决断时不做决断，只充老好人，致使下边做具体工作的人手足无措，以至于一次又一次丧失了极好的工作时机和工作局面，这正是我们少数为官者的quot;为官之道quot;。这种时候，你还说他不得，越说，他们越恼火。因为对于他们来说，维护好跟上边的关系，要比做好某件具体工作不知要重要多少倍。无数次经验教训告诉他们，即使做成一百件具体工作，但只要有一两次伤了关系，被上边的某人认为你不听话，不是他的人，你的前程就有可能到此就算是结束了，再也不可能有所quot;进步quot;了。尤其是当前任职年龄限制越来越严格，如果40岁以前跨不到司局级，50岁以前跨不到副省部级，那么你以前以后的一切努力，就都算是quot;白搭quot;了。这对于已然把自己的大半生贡献给了quot;行政领导工作quot;，而放弃了quot;业务技能quot;的他们来说，显然是极不愿意看到的结局--如果他们都还是有相当进取心的同志。

    看到马副局长从金局长那儿回来，带着一脸的无奈，方雨林和郭强知道事情越发复杂化了，两个人就没敢吱声。马副局长闷闷地坐了好大一会儿，只说了句：quot;你们回吧。quot;

    方雨林犹豫了一下，壮起胆子问道：quot;能让我们看看这个鉴定报告吗？quot;

    马副局长挥挥手：quot;先回去。quot;

    方雨林还问：quot;鉴定报告到底怎么说的嘛……quot;

    马副局长有点不耐烦了：quot;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开窍？还要我说几遍？让你们先回去！quot;两个人无奈，到食堂里找到正在那儿吃早饭的伙伴儿，回重案大队去了。回到大队部，郭强通知各组，今天哪都不去了，都留在家里学习。侦察员们都奇怪，那么多案子还没破，怎么想起来让大伙儿关门学习？一时间便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方雨林吼了一声：quot;让你学就学呗！吵吵什么？quot;大伙儿这才噘着嘴，回各自的屋，从抽屉深处和枕头底下翻出学习材料，端着各自的茶缸，揣着廉价的quot;黑烟quot;，蔫不唧地上会议室里找个位置，听郭强读《人民日报》社论。念完一篇，郭强放下报纸，抿了一口酽茶，清清有点发干的嗓子说：quot;社论代表中央精神，都谈谈感想吧。谁先说，谁来打头炮？quot;底下立刻响起一片低低的笑声。郭强喝斥道：quot;笑哈笑？quot;一个侦察员说道：quot;大队长，大伙儿笑您学习会上用词不太文明。quot;郭强一愣：quot;我怎么不文明了？quot;方雨林笑道：quot;你说打炮了。quot;郭强立刻醒悟过来，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道：quot;你们这些操蛋东西，学社论哩，都想哪旮旯儿去了！quot;于是所有在场的侦察员索性哈哈大笑起来，气氛开始活跃了。

    到下班时分，马凤山收拾了办公桌上的东西，拿起公文包和大衣，刚准备走，金局长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