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赏,过必罚,自柴某以下,绝不徇私!
“柴某虽无金帛之赏,但我周国之内,所征服之土地人民,当与诸君共之,所掠夺之财帛子女,亦与诸君共之!凡我周国之土地、人民、财帛,皆按功劳分配。
“诸君之中,若有人因周国而死,君之父母,便是我柴若讷之父母,君之子女,便是我柴若讷之子女,君之族人,便是我柴若讷之族人!只要柴某有饭吃,有衣穿,便断不叫他们忍受饥寒!
“诸君之中,若有人自己已有部众,只要愿意臣服我周国,你用自己的部众征服一座城,柴某便封你为城主、下卿;征服一个县,柴某便封你为县伯、中卿;征服一个郡,柴某便封你为郡侯、上卿!
“凡我周国之郡侯、县伯、城主,只要是凭自己的本事,率自己的部众打下来的,那么,只要每年上缴贡物,征伐时听从征调,派遣质子,君等便可按自己的心意,治理自己的领地,除此三项以外,柴家绝不干涉其他之事。只要君等肯世世代代为周臣,便可以世世代代享有这封地!
“若君之部众,不足以独立。君率三人来奔,则柴某以君为伍长;率十人来奔,则以什长;率百人来奔,则为百夫长。柴某与君等,患难共之,富贵共之!
“若有遗世之贤者,愿屈就我周国。凡有一技之长,周国皆有君容身之地。善兵者可为将,知治国者可为相。善贾者有户部、太府之位以待之,善工者则有工部、将作监、军器监,善农者亦有司农寺。才堪为卿者则为卿,才足付以一县,则为县令,足付以一城者,则为城主……”
“柴若讷疯了吗?”
在离周国招贤榜不远的几株椰树下面,邺国公赵宗汉与他的长子赵仲珙、次子赵仲彩,都换了一身普通的黑袍,打扮成海商的模样。柔嘉亦换了男装,跟在赵宗汉的身后。
他们的那个位置,可以清晰地听到周国公柴若讷的演讲,他们也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听众的欢呼雀跃,看见越来越多的人,有宋人,有大食人、高丽人、占城人……从海船上,从港口周围,涌向柴若讷。
“他没有疯,非但没疯,而且是当世英杰。”赵宗汉轻轻叹了口气,回答着赵仲彩。
在汴京的时候,他见过崇义公柴若讷,那个时候,柴若讷看起来像一个花瓶,他唯唯诺诺,谨慎小心。每当狩猎或是会见契丹使臣的时候,先帝经常会把他带在身边,而柴若讷总是会很小心地显示出他的一些天分来,当先帝谈论诗书儒经之时,他是少数能接得上话的皇亲国戚之一,他也能写一些并不算太差的应制诗。但除此以外,柴若讷再无显示过他其他的才能。
在汴京的时候,虽然先帝曾经夸赞过柴若讷,但是赵宗汉是不以为然的。毕竟,论及文学、绘画,这方面赵宗汉在宗室里,亦是极有名的。
但此时,他才明白,先帝看人的眼光远胜于己。
如今的柴若讷,才是真正的柴若讷。当他可以尽情展翅高飞的时候,赵宗汉才知道此人远非自己能及其万一。
他心里面,又是敬佩,又是羡慕。
周国人数虽少,柴家虽穷,但是他们士气高昂,对未来充满希望。赵宗汉知道,在周国之内,也有职方馆的细作——朝廷对他们是不无防范之意的,所以宗泽才会对周国的事情了若指掌。据宗泽所说,他们不多的人众中,已有两成人得了各种各样的疾病,但连他们染病的人,也毫无沮丧之意。
而这却是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情。
赵宗汉知道所谓的请求归国是绝不可能被允许的事情,他心里也知道自己应当表现得乐观,有勇气,如此才能鼓舞众心。所有的道理,他都明白,但他照样被那场风暴、被丧子之痛击垮了。
在占城国停留如此之久,无疑是在浪费时间与钱财,甚至是在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