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的希望显然不可能得到满足,因为宋朝朝野更趋向于认为西夏之土地,不过是暂时分裂出去的国土,而西夏政权不过是时服时叛之叛逆政权。
因此可以说,高丽国对大宋而言,实是与众不同的盟邦。但即便是如此,高丽国在汴京的使者加上仆从,限额亦不过只有十二人而已。而且还处在兵部职方司严密监控之下——身在枢府的唐康虽然不知道职方司做事的方式,但却也曾听说过一个在汴京广为流传的笑话:职方司每天都有一份情报分析准时递至兵部尚书吴充的手中。某日送至兵部尚书大人案上的情报分析中,堂而皇之地写着:“高丽副使某,疑有便秘……”其后面便是一长串的对该副使如厕时间与情况的分析。后来吴充还好意派了一位医者去替那位副使诊治,果然发现他有便秘的毛病。
所以,唐康也是十分的好奇,金兰究竟要如何来全力助己——难道高丽人还有深藏的间谍存在?
“夫君放心,高丽小国,自保不暇,并没有实力来组建职方馆。搜集大宋的山川地理,各地人物与驻军之情报,对于高丽,亦毫无用处。”面对着丈夫无声的讥讽,金兰的眼中,露出倔强的神色,在话语中隐隐回敬着唐康的讽刺。
“是吗?”唐康淡淡地应了一句。他自然不会相信金兰的话,从杭州至汴京,高丽使者经过的路线正好是大宋最腹心的地区,虽然高丽没有实力入寇大宋,但高丽同样有亲契丹的势力。收集这些情报,高丽向契丹献媚也好,讨价还价也好,都是有用的筹码。但这些话是没有必要多说的。
唐康的马车还没到学士巷巷口,远远便见着巷中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骡马车乘,还有一些伴当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说话——虽然不断有官员士子沮丧地从巷中出来,但是进入学士巷的车马却是更多,学士巷中竟是排起了长龙。唐康知道这些都是想求见石越的,他不欲多惹麻烦,便悄悄吩咐了车夫,绕道从后门入府。
携着金兰笑嘻嘻走到石越住的院子前,见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亲兵,侍剑却盘腿闭目,坐在门边的一处草地上打坐。唐康不禁失笑道:“侍剑你何时竟入了程正叔门下?”
侍剑听到声音,睁开眼来,见着唐康与金兰,忙起身拜道:“见过二少爷、成安县君。”
“一家人,何必拘礼。”说话之中,唐康与金兰已到了侍剑面前。
却见侍剑早已直起身来,笑道:“礼不可废。因公子在内里歇息,左右无事,便炼炼气。前些日读到大苏大人的《胎息法》,说起炼气的好处。听说是当日欧阳文忠公得了足疾,医也医不好,还是有个徐道人教文忠公炼气,才得痊愈。文忠公把这法子又教给大苏大人。苏大人日常修习,试行一二十日,精神便觉不同,我想有这等好处,不妨也试试……”
金兰见侍剑说得眉飞色舞,忍不住扑哧笑道:“虽没拜入程正叔门下,却成了苏门信徒。难不成侍剑竟是想成仙?”
“县君说笑了。”侍剑笑着吐了吐舌头,道:“我去给公子通报一声。”
“且慢。”唐康伸手拦住转身欲入院中的侍剑,低声笑道:“先让大哥歇息,晚点再见,我们先回房等等无妨。”又压低了声音,笑问道:“门外车水马龙的,又是哪一出?”
侍剑停住脚步,笑道:“已经闭门谢客了。只因许多人听说公子见了司马相公,便都存了侥幸,名帖流水价地送进来,推也推不掉。”
“这为的又是何事?难道便不能等一天两天吗?”唐康只觉其中十分蹊跷,却一时没想通其中的关节。
侍剑笑着摇摇头,却是闭口不言。
金兰抿嘴一笑,轻声道:“夫君怎的便想不到?无非是为了西夏和战罢了。若是他事,见大哥闭门谢客,总是要走了,等一两日再来说也不急。惟独此事,明日皇上召见,想必便要问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