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了。”
王韶语带双关地笑道:“有中尉坐阵,在下方无后顾之忧。”
李宪听出话中之意,不由得哈哈大笑,旋又忧形于色,说道:“不知河州现在如何了?”
“回京前我生怕河州有失,把军器监送的震天雷、霹雳投弹一半都留在了河州城,贼子想攻破河州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王韶咬着牙冷笑道。
李宪也不由略觉宽心:“你把震天雷留在河州了?这就好,这就好。不知河州现是何人守城?”
“河州尉倒也罢了,倒是大相国主持智圆大师也在河州,大师颇有谋略,河州至今不失,我料定是他的功劳。”李宪也知道这个智圆和尚,是佛门中了不起的人物,与王安石、王韶交好,王韶平熙河,便是智圆以讲佛法为名,在前面探路,带着金银,贿赂各部落首领,因此王韶才能入熙河如入无人之境。这时听说有他在河州主持大局,倒也放心得下。
又听王韶冷笑道:“中尉也不必过于担心,玛尔戬敢围河州,无非是自恃有西夏为外援罢了。此次去救河州,可从熙州调守兵二万,往定羌城,攻破西蕃、结河川族,断了玛尔戬与夏国的通路,再进临宁河,遣偏将入南山,断他回老家的后路,玛尔戬那狗贼,别说围河州,我让他有来无回。”
“果然是妙计!”李宪不由感叹万分,心中暗道:“王韶真名将也!”
然而,当王韶、李宪一路急驰熙州,调齐熙州全部二万守军,正欲依计行事,兵发定羌城之际,京师的使者就持着使节后脚赶到,口称敕令:“诫王韶持重用兵!”
顿时诸将面面相觑,王韶冷着脸,沉吟半晌,寒声说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诸将依令行事!”
使者尚欲多言,王韶按剑怒视,冷笑道:“军中自有军法,使者勿乱我军心,否则休怪本帅用使者来试军法!”
使者吓得面如土色,望着李宪,嗫嚅说道:“中尉……”
“军中自有军法,细柳营的事情,你不曾听说吗?且回去吧,不必多言,皇上不会怪罪的。”李宪温声说道,把使者赶出了军营。
不料大军刚到定羌城,竟又有使者持节赶到,依然是一模一样的敕令:“诫王韶持重用兵!”
气得王韶钢牙一咬,怒目睁圆,沉着脸怒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使者请回,但听捷报便可!”不由分说便着人把使者哄出军营。
数日之内,使者两至,李宪忧形于色,道:“王大人,京师必然有事,否则皇上不会万里之外,遥下诫令。两位使者全是金字牌急脚递,日行五百里加急,大宋输不起这场战争了!”
王韶冷笑道:“中尉,正是因为知道京师必然有事,大宋输不起这场战争,我才要按计行事!若是兵败,我王韶决不生出熙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