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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我在掩蔽工事坐着,等空袭过去。”
……我霍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在桌上摊开了地图。
“可以报告吗,将军同志?”
“好,请吧。法西斯分子不让我睡觉,可是他们无权妨碍我工作。”
我简要叙述了自边境交战开始以来,方面军战事的进展情况,介绍了军队战斗编成、人数、战役部署和任务。我得知方面军司令部情报部长邦达列夫上校将要详细报告敌情,便只是概括说明了法西斯德军部署、交战双方大致兵力对比和希特勒分子企图在我正面达到的当前战役目的。我比较详尽地叙述了方面军所属各集团军最近几天的态势及它们在最近的将来要完成的任务。
图皮科夫将军认真听我报告,同时聚精会神地研究地图。
“是啊,情况很复杂。”他沉思地说。接着他谈起了第26集团军和步兵第64军。
按他的看法,现在正是它们不仅阻碍着希特勒统帅部向基辅猛攻,而且使其无法集中全部兵力对付向南退却的“第6、12集团军。因此,敌人在把科斯坚科将军的军队赶过第聂伯河之前,是不会安静下来的。我们没有能力加强这些师。不过要让它们做好周密准备,抗击德国人准备的突击。
我提请参谋长注意,第26集团军现在已几乎用全部兵力进行防御,而只在左翼个别地段实施冲击。
“结果就变成这样,”图皮科夫马上附和道,“集团军首长现在不知所从了:转入坚守防御的命令没下,而原先下达的进攻命令又没作废。因此,它的军队现在实际上在防御,甚至在某些地点还在退却,但却还要努力表现出某种‘进攻精神’。需要结束这种二重现象,给它明确的号令。”
我和图皮科夫一起拟了一份战斗命令草案:
“发第26集团军军事委员会。敌人正在卡拉佩希、博古斯拉夫、捷季耶夫卡地域集中其基本兵力,以便突向卡涅夫各渡口。我们占领的阵地和你们的兵力应充分保障粉碎敌人和挡住敌人前出第聂伯河河岸的道路。为此,只需要集团军全体人员(由你们起一直到每个战士)树立一个共同的信念:与其活着转移到东岸而把西岸让给敌人,还不如付出生命代价阻止敌人逼近第聂伯河。
要注意,必须把决心打到最后一颗子弹的那种火力防御的顽强精神,同积极的反突击,特别是你们骑兵的反突击结合起来。
我命令:粉碎企图突向第聂伯河的敌人,继续顽强扼守你们所占领的地区。”
我把文件打好后,便依次送给参谋长、司令员和军事委员会委员签字。
基尔波诺斯签署命令后,问我:
“您见过新军事委员会委员吗?”
“没有,还没见过。”
“那现在正好碰到机会了。您在命令下面补打上他签字的位置,并向他报告。”
方面军第二军事委员会委员、师政委级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雷科夫在h·h·瓦舒金死后不久就到了我们这里。可是他一来就完全投身于组织得不够好的后勤活动和预备队训练工作了,因此大家在指挥所几乎见不到他。当他在方面军司令部时,我又下部队去了。这样,我同他便没能认识。
我知道雷科夫到我们这里来之前是中亚军区军事委员会委员。我指望见到一个从国内战争时期起就开始自己战斗历程的老练而功勋卓著的政治干部。可是我一踏进办公室,就在门边惊呆了。从桌旁站起来迎我的那个人完全还是个年轻人。扎着皮带的军装紧紧裹着他不高而结实的身材。我在哪儿见过这张长着微翘鼻子的红脸膛、淘气的浅灰色眼睛、浓密的浅色头发呢?记起来了!那还是在1933年夏天,当时我在军事学院学习,到乌克兰红色哥萨克骑兵第1师实习。雷科夫当时还是个非常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