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基辅人人皆兵
伸向我入伍前工作过的兵工厂,他们的皮靴可能踏上克列夏季克大街,您相信吗,伤口就不疼了,劳累也忘了。难道就我一个人是那样吗!您瞧,”大士不扭头,用手指着四周,“每三个人中就有一人受伤,但是谁也没想去后方。昨天我们师长讲得很清楚:基辅只剩下妇女、儿童了,而城市前面又没多少军队。结果,就一心指望我们了。我们将竭尽全力守住。”
站在旁边的一个很年轻的战士忽然开了腔(他由于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而有些腼腆):
“在最近几次战斗中我们发现少了许多同志。一星期前我们营有五百多人。现在少了一半。活着的指挥员只剩下没几个了。瞧,”战士用手指着我已认识的瘦小中尉——他正在不远处指挥拖出陷在泥里的火炮,“他在战斗前是排长,现在已经当上营长了。”
……在这复日的早晨,当我吃力地超越纵队去基辅时,我又想起了在前线看到的那个情景。我苦恼地发现,各部队的炮兵不怎么多,不得不越来越频繁地用燃烧瓶去对付坦克。一个人要具有多么勇敢的精神,对祖国有多么真挚的爱,才能手拿燃烧瓶迎着这些钢铁恶魔扑上去呀?!只有在革命烈火中,在同革命的敌人进行决死斗争中,在社会主义建设的英雄事业中,才能产生这种奇迹般的精神,如今,法西斯军事机器的全部威力都无法摧折这种精神。
当然,就象炼钢会出炉渣一样,在陶冶人的性格时也要付出代价。我们不仅有象我上面提到的那个老练的大士那样具有奇异气质的人。我们也有渣滓。这些渣滓在烈火的考验中不断暴露出来。可是战争的暴风会把这些废物刮得无影无踪。
我们驶进了基辅市。虽说是清晨,又常常遭到航空兵的袭击,街上却有很多人。所有十字路口都筑起了街垒和防坦克障碍物。男人、妇女和少年在劳动。
我们把车停在一个街垒旁。一个外表威严的老头在这里指点着,他长着卷曲的、颜色象肥皂沫似的头发,被烟熏黄和搭拉着的唇髭。我们互相认识了。原来他是列宁铸造厂的工人干部。老人高兴地说,他在基辅街头构筑过许多街垒。这还是彼得留拉时期和盖特曼时期①的事。由于他有经验,所以现在他受委托领导作业,另外还有一个年纪很轻但熟悉业务的初级工兵军官做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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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前者指1918—1920年间以彼得留拉为首的乌克兰资产阶级民族主义者进行反苏维埃政权活动时期;后者指1918年4—12月由德国武装干涉者扶植的乌克兰地主资产阶级政权统治时期。——译者注。
这个老工人不时抚摸着长满硬胡须的脸颊,说现在有经验的工人几个昼夜不离车间,连饭都在机床旁边吃。大家都为前线干一切能干的事。列宁锻造厂的工人已学会修理机枪、火炮和其他武器。而少年、妇女、领养老金的老头——一切从工厂调出后不会造成特别影响的人,都来构筑防御工事了。
在附近干活的老头、妇女围住了我,提了一连串的问题。大家对前线的情况都很关心。我只得告诉他们,敌人很近了。我军由于连续作战而疲惫不堪,现在正在科罗斯坚附近厮杀,向敌人翼侧和后方实施反冲击。我们不惜一切力量要把希特勒分子从别尔季切夫赶出去。处境很困难。但是基辅筑垒地域守备部队能把敌人坦克阻挡在距城市二十公里以外的地方。
老工人听完我的介绍后说:
“假如法西斯分子打来,我们全都会走进街垒。我们将打到最后一个人,不让敌人践踏我们故乡基辅的马路。”
我们同构筑街垒的人们亲切告别后,到了城防司令部。司令部成员——基辅州党委书记M·E·米申、市党委书记t·B·沙姆里洛和C·O·莫斯卡列茨、州执委主席t·F·科斯秋克和市执委主席A·Q·舍夫佐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