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ot;辅佐大总统，还是辅佐新皇帝quot;也说不清楚。

    清帝逊位之后，大权归袁，这是无异议的事。但是，怎么个归法?袁氏内部有分岐：领衔进谏共和的段祺瑞，主张举袁为民主共和总统；而作为袁氏义子的段芝贵，则主张由袁世凯代清称帝。争论不休，他们去找徐世昌。

    那时候，徐世昌的内阁协理大臣刚刚quot;谢去quot;，军谘大臣的纱帽尚未罩顶，他本来可以推给袁世凯，一了百了。可是，袁世凯的复出是他极力操纵，又是他亲去彰德密谈的，他自信对袁氏的相知，所以，毫不犹豫地表示了态度：quot;民主顺时，姑应取之。quot;后来，徐世昌把此意见告诉了梁士诒，梁也说他回答得quot;好!quot;后来，徐世昌避居青岛时，他的贴心周馥却毫不含糊地对他说：quot;(二次革命平定)从此慰庭得行其志矣!quot;徐世昌惊讶地问：quot;志者何也?quot;周说：quot;大位也!quot;那时候，徐世昌只轻轻地摇摇头，就把此事放到脑后去了。徐世昌出任国务卿之后，是quot;顺时民主quot;还是quot;即大位quot;之议，又渐起尘上，他不知此风源在何处。袁世凯虽已任大总统，各省革命党反对甚烈，虽屡遭失败而依然前仆后继；袁氏的北洋军内部，也更见裂痕，连冯国璋也不同意帝制。但是，东邻日本却日见活跃，阴谋以帝制为饵，劝袁世凯quot;天与人归，宜速正大位quot;。有一天，连载振也打出他父亲奕勖的旗号，劝袁称帝。

    对于喧嚣尘上的quot;帝制quot;种种，徐世昌半信半疑：他不相信袁世凯要当皇帝，quot;他是个聪明人，反对帝制，已是国人的共同心愿，当大总统已经够他的了，何必再冒天下之大不讳呢?quot;然而，徐世昌也了解袁世凯的另一面，quot;此人志向极大，大得深不可测。志向大的人未免野心也大，他熟悉皇权，仰慕皇权。九五之尊是比大总统威风，何况还可以世袭，为袁氏子孙闹一个千秋大业，不能不说是一种魔力般的诱惑。quot;孰是孰非，徐世昌看它不准，因而，也无法流露所倾。既然袁世凯把掌国大任都交给他了，他得对得起袁世凯，何况是布衣昆弟之交。徐世昌决定去面见袁世凯，把此事问个清楚。徐世昌弹冠整衣之后，却又抬不动脚步了。quot;不必多此一举了。quot;他心里明白，袁世凯是个十分刚愎的人，他想要办的事，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的；他不想做的事，也没有人能把他拖出来去做。何必探什么真假呢?徐世昌就地踱步一阵，终未动身。

    徐世昌没有动身，袁世凯的大儿子袁克定一瘸一拐地匆匆来找徐世昌。quot;徐伯，我想你哩，来看你。quot;

    徐世昌对他笑笑，说：quot;你坐吧。quot;又说：quot;这些时忙什么了，不见你啦。quot;

    quot;徐伯，我能忙什么?quot;袁克定说：quot;还不全是家务事。quot;

    徐世昌笑了，心想：quot;你小子忙什么，我全知道。武昌之役以后，你老子做的事哪一件少了你?迫清帝退位，南北议和，为老子争总统，你积极着呢。是的，是家务事，你小子又在忙着老子的帝制了吧?quot;徐世昌听到风言风语了，知道这小子极热衷帝制。quot;云台(袁克定字云台)，我问问你，这些日子你在做什么?做得怎样了?能对徐伯说说吗?quot;

    quot;徐伯，看你说的。quot;袁克定是在徐世昌面前长大的，依旧孩子气很足。quot;我啥事敢瞒徐伯了?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quot;

    quot;那好，你来找徐伯啥事?说吧。quot;

    --袁克定是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