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云雾中就任国务卿
光答。
quot;怎么忽然喝起酒来了?quot;quot;闲来没事,以酒开心。quot;quot;不是吧,好像你有心事!quot;quot;哥,我想问你,quot;徐世光说:quot;吴笈荪又来了,是么?quot;
quot;来了,怎么样?quot;
quot;他一定想把你拉走。quot;徐世光说:quot;我知道,他肯定是奉袁慰庭的命来的。哥,你对他怎么说的呢?quot;
quot;没说什么。quot;徐世昌说:quot;你问这些干什么?quot;
quot;哥,你不能到北京去。quot;徐世光的话说得很坚决。
徐世昌只用不耐烦的眼光望了望弟弟,再没有说话,可是,他那目光却是十分严肃的。同时,他把酒杯推了推,表示不喝酒,便再不说话。
徐世光见哥哥不说话了,知道哥哥有心去京当官,他心里一沉:quot;袁世凯的官当得当不得呀?quot;世光不是不想让哥哥去当官,但却怕官不好当:quot;大家都是大清臣子,大清尚未僵死,旧臣急不可待他从,不用说后人,连当代人也会诅骂。quot;不久前,徐世昌还在家人面前说过quot;不背清廷,不作二臣quot;的话,徐世光觉得哥哥不该动摇。于是。自己捧起杯来,喝尽了杯中酒,说:quot;哥,你以前对我说的(对清室)一时权宜,不忘清室的那些话,言犹在耳,才两年多,你忘了吗?你现在要去北京,要做民国的官,这怎么行呢?太后和皇帝封你太傅衔太保,隆恩殊遇,有清一代,能有几人?议和之际,你屈从袁谋,已为世人所不谅,今党人已败,你若再为袁效力,盖棺论定,将何以见先太后先皇于地下?quot;说话时,世光有点儿激动,声音擅抖,头手有点儿摇动,两眼也含着晶莹的泪花,仿佛哥哥此次赴京当的是叛逆的官,是刀山火海,家人将要与他永别。
徐世昌心里很矛盾,他是在家人面前表示过quot;不二臣quot;的话。可是,如今那种不渝的忠心,却距现实显得那么遥远了,quot;大清还能死灰复燃吗?果然革命党一统天下了......quot;徐世昌真怕由革命党来换大清的朝代。他不去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不去回答弟弟的问话;他觉得自己想做的事,也许今天弟弟不理解,但长远之后,弟弟还是会理解的,并且还是会赞成的,所以,徐世昌一直默默不语。世光是敬重哥哥的,话都说完了,也不想再过于为难哥哥,因此,只管自己一杯一杯不声不响地喝酒。兄弟俩直坐到东方发白,徐世昌终于拿出手绢轻轻地抹着泪水。
徐世光推去酒杯,默默地走了出去。
徐世昌离开了青岛,坐上去北京的火车,去接受袁大总统给他的国务卿高位。
徐世昌,59岁了,人还不见老,头发乌黑,双目炯炯,走起路来还有些虎势,然而,在他的精神世界,却蕴藏着无人、也无法探测的秘密。官场太五彩夺目了,但是,官场又太险恶了!徐世昌虽然没有那样的大起大落,他却目睹过形形色色quot;今嫌纱帽小,明日成囚徒quot;的景况。
列车在飞奔。
徐世昌的思绪也在飞奔。
在青岛,他是处于quot;宁为袁夺权,也不让权落孙中山手quot;的激奋中,拒绝规劝,毅然出山;当他坐在飞奔的列车上,他又处于另一种激奋,处于quot;袁氏天下究竞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天下?quot;的迷惑之中。quot;五十而知天命quot;,徐世昌转眼就六十了,六十岁的应该知道自己的去从了,不会遇事慌慌张张,他是有这个能力的。现在不同,他是去面对一个央央大国的兴衰,对待亿万黎民的生死存亡,一失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