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俺得来为大帅拜寿
儿孙自有儿孙的命运,我管这么多么事?我不会永远爬不起,我要找门路,东山再起!”
张宗昌在北京办理军饷时,结识了一个叫许琨的人。此时,许琨正任着直鲁豫巡阅使曹锟漕河军官教育团的教官。在张宗昌只身孑然的时候,有个朋友能谈谈心,自然是件好事。张宗昌去找许琨。
“星门,”他呼着许琨的雅号,说:“你是知道的,我手里有20几万大洋,可我,却又是一个光杆司令,这20几万咋用?我难哩。请你帮个主意。”
许琨皱了阵子眉,还是反问他一句:“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张宗昌说:“先想到的,是想回掖县买地,过好日子。”
“不错呀!该这么想。”
“我自己把这想法勾消了。”“为什么?”
“不为么。”张宗昌摇摇头。“张宗昌老祖爷只有二三亩薄田,我不敢欺祖。我还是想拿这些钱去拉队伍。”
“还想当师长?”
“心里不服气。”
许琨也狠狠地摇头了:
“自已去再拉一个师,不容易?”“你说我就再也起不来了。”“不是。”许琨说:“但是,重新拉队伍不是个办法。”
“你有办法?”
“我得想想。”许琨眯起眼,思索好大阵,说:“我到真有个办法,不知你听不听?”
“你说说。”
……许琨把自己的想法对张宗昌细说了一遍,张宗昌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微闭双目在思索。
许琨又说:“我这个意见你也不必马上定局,你细想想想,准了再说。”
张宗昌叹了声,说:“别想了,你的意见对,只有拿20万元大洋去买了。”
直隶,保定。
直鲁豫巡阅使曹锟的衙门外,车水马龙,鼓乐喧天。几个身着长衫外罩马褂的差役,点头哈腰,满面带笑,迎接一群群盛装艳服的男男女女;几个便装轻打的武士,双手背剪,瞪着饿狗寻食的眼睛,迈着八字步,游神般地晃动。衙门显得既庄严威武又阴森可怕。突然,车马群中出现一个不军不民,浪浪荡荡的粗大身个儿,此人约莫三十七、八岁的年纪,脸膛宽大黝黑,光着脑袋,短装束腰,足上却穿着一双抵漆的黑色马靴,脸仰上天,迈开八字步,大咧咧地朝衙门直闯。
“站住!什么人?”守门武士用大枪挡住了高个儿。
高个儿立住脚,勾起浓黑的大眼睛,朝着门卫打量一下,冷哈哈地笑了。
“什么人?俺是什么人还用得着你来盘查?”说着,又大着脚步往里走。
一个武士,箭步来到他身后,轻盈地拉了个架式,上搭手,下抬脚,企图玩他个狗晒蛋。不料那个高个儿只轻轻地一甩手,“啪——!”那武士便被摔出三尺之外,随之,发出一声尖叫:“娘呀!”几个武士一见同伙被打了,一拥而上,将那汉子团团围住,一个一个摩拳擦掌。”
“嘛?是打架还是想抢劫?”只见那汉子两条腿一站,脖子一提,树桩般地竖在那里。“不是俺吹牛,你们这一套,全是老子娃娃时代耍的把戏!莫说你们几个,去,再喊嘛的十个,二十个来吧,老子用两只手都不是好汉!想不想试试?”
一个身着长衫,脸膛白皙的人走过来,笑咧咧地说:“尊家别生气,今天是老爷55岁大寿,来者都是客,下人如此无礼,真有点对不住。敢问……”
“嗯,这还有点像人说话。”那人活动了一下双腿,又甩了甩袖子,才说:“请传一下,就说俺山东掖县张宗昌来给大帅拜寿了!”那人一听来人是张宗昌,心中一怔;定睛一看,果然不一般。忙说:
“请,请!先请客厅落坐,我这就去向老爷禀报。”
张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