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貌,我感到愉快。”
这时,大家都沉默无言,只顾忙着吃。兹皮希科拣了最好的几片腊肠送到达奴莎跟前,或是直接放进她的嘴里;有这样一位出色的骑士为她效劳,可真叫她高兴。
他们吃完了这些食物之后,修道院的仆人们就开始倒香甜的葡萄酒——倒给男子们的酒很多,给妇女们的却不多。当他们端上修道院送来的硬壳果的时候,兹皮希科特别显得殷勤。送来的有榛子和一些从远方运来的叫作‘伊泰林”①的珍奇的硬壳果,他们都吃得津津有味;顷刻之间,整个房间除了咬硬壳果的声音之外,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兹皮希科,他不光是只顾自己吃,他还要向公爵夫人和达奴莎表现他的骑士的膂力和节制饮食的精神。因此,他不是像别人那样把硬壳果放在嘴里咬,而是用手指把它们捏碎,从壳里拣出果肉送给达奴莎。他甚至还为她发明了一种娱乐:拣出了果肉之后,他把手里的果壳放在嘴边,用力一吹,吹上天花板去。达奴莎笑得什么似的,使得公爵夫人担心这年轻的姑娘会给呛住,因此不得不要他停止这种娱乐;她看到这姑娘这么欢乐,不禁问她道:
①即胡桃。
“唔,达奴莎,你有了自己的骑士,好么?”
“哦,太好啦!”姑娘回答。
于是她用一个红润的手指碰了碰兹皮希科白色的绸“雅卡”,问公爵夫人道:
“那么明天他就是我的了么?”
公爵夫人坐上了首位,然后别人才一一就座;她叫兹皮希科和达奴莎坐在她对面,又对兹皮希科说:
“你们俩应该同吃一盘东西;别像一般骑士对待他们的情人那样,在桌子底下踏她的脚,也不要用你的膝盖去碰她,因为她太年轻了。”
兹皮希科答道:
“明天和礼拜天,并且一直到死,”兹皮希科回答。
晚餐吃了很久,因为吃过硬壳果之后,又端上了葡萄干甜饼。宫廷侍从中有些人想跳舞;还有一些人想听吟唱者演奏,有的要听达奴莎唱歌;但她疲倦了,她的小脑袋非常信赖地靠在这骑士的肩上,睡着了。
“她睡了么?”公爵夫人问道。“你可有了你的‘情人’了。”
“她睡着了,比其他一些在跳舞的人更加使我疼爱,”兹皮希科回答,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免得弄醒了这姑娘。
吟唱者们的音乐声没有吵醒她,歌声也没有吵醒她。宫廷侍从中有些人顿着脚,还有些人跟着音乐的拍子敲着碟子;响声愈大,她睡得愈香。
鸡啼了,教堂里打钟了,大伙儿离开座位跑出去,一声声嚷着:“做晨祷!做晨祷!”这时候她才醒来。
“我们徒步去沐浴天主的光辉吧,”公爵夫人说。
她挽着刚醒来的达奴莎的手,第一个走了出去,所有的宫廷侍从们都跟在后面。
夜空开始发亮了。在东方,人们可以看见一道亮光,上边发绿色,下边是粉红色,最后成为一道金红色的光,越来越扩大。仿佛月亮正在那道亮光之前撤退。亮光愈来愈呈现出粉红色,愈来愈明亮了。露湿的、获得了一夜休息的、快乐的世界苏醒过来了。
“天主赐给我们好天气,只是要大热了,”宫廷侍从们说。
“没关系,”德鲁戈拉斯的爵爷说,“我们可以到修道院里去睡一睡,傍晚就可以赶到克拉科夫。”
“准有一次盛宴吧。”
“现在每天都有一次宴会,等到分娩和比武之后,还会有更大的宴会呢。”
“我们要看看达奴莎的勇敢的骑士将怎样尽他的本分。”
“嗳!这些汉子啊,都是橡树做的!你可曾听到他们说的双方各有四个骑士的那场决斗?”
“也许他们将要加入我们的朝廷;现在他们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