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和塔利班喝茶
人士之一。在美国记者丹尼尔。皮尔被绑架斩首之前两个月,他把在“9·11”事件之后回到巴基斯坦的摩顿森,比喻成奋不顾身冲进世贸大楼的救火员。
“如果日后葛瑞格获得诺贝尔奖,我希望奥斯陆的评委们能够特别指出这一点。”薛曼斯基说,“葛瑞格这个家伙就是不肯放弃,悄悄回到战区,去跟造成恐怖主义的真正原因奋战。就像那些救火英雄一样,当每个人都疯狂往外逃时,他们却跑进燃烧的高楼去救人。”
接下来的一个月,美国的炸弹和巡航导弹开始猛烈打击西边的阿富汗,摩顿森在巴基斯坦北部四处奔走,努力确保中亚协会的所有计划在寒冬来临前如期完成。
“有时在晚上,我和贝格两个人开着车,听见军机从头上飞过,照理美国飞机是不该飞过巴基斯坦领空的。然后整个西边地平线就像是着了火一样。贝格只要看到本。拉登的照片就会吐唾沫,但一想到导弹可能会炸到无辜的人,他又会不寒而栗,赶快举起手做祷告,祈求安拉免除他们无谓的苦难。”
2001年10月29日,贝格陪着摩顿森前往白沙瓦国际机场。到了出境的安检门,只有乘客可以进入,摩顿森便把背包从贝格手中接了过来,却看到保镖满眼泪水。费瑟·贝格曾立誓,无论摩顿森在巴基斯坦的任何地方,他都会保护他,时刻都准备着为他牺牲生命。
“贝格,怎么了?”摩顿森拍了拍保镖宽厚的肩膀。
“你的国家现在在打仗。”贝格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保护你?”
从白沙瓦飞往利亚德的班机上,头等舱几乎全空,空中小姐殷勤地请他往前坐。摩顿森看着窗外,阿富汗上空不时闪烁着致命的火光。机长宣布他们已经飞到阿拉伯海上空。隔着走道,摩顿森看见一位大胡子男子正用高倍望远镜往窗外看。当海上船只的灯光正好位于飞机正下方时,他和身旁一位包着头巾的男子热烈讨论起来,然后从夏瓦儿卡米兹口袋里掏出卫星电话,急忙跑向盥洗室——想必是去打电话。
“在飞机下方那片漆黑中航行的,”摩顿森说,“就是拥有全世界最先进科技的海军武装力量,它正对着阿富汗发射战斗机和巡航导弹。我不喜欢塔利班,更不用提基地组织,但我必须承认他们很聪明。没有卫星,没有空军,连最原始的雷达都被破坏了,他们竟然能想到用最平常的民航班机追踪第五舰队的位置。如果我们以为单靠军事科技就能赢得这场战争,必将因此付出很多学费。”
由于持临时护照和巴基斯坦签证入境,摩顿森被美国海关盘查了整整一个小时。飞机先从丹佛人关,再转机回波兹曼,他回到家那天刚好是万圣节。走在丹佛国际机场,他发现每一条走道、每一座拱门上都插满了国旗,那些到处爆炸的红、白、蓝让他以为自己记错了日子。他用手机打电话给塔拉,向她询问国旗的事。
“怎么回事,塔拉,这里看起来好像国庆节一样。”
“亲爱的,欢迎来到新的美国。”她说。
那天晚上,摩顿森因为时差睡不着,他不想吵醒塔拉,便悄悄起身溜到地下室,去处理堆积成山的信件。他在万豪酒店接受的采访,他陪布鲁斯·芬利到难民营采访的故事,还有他寄给《西雅图邮讯报》专栏记者乔·康奈利的一封电子邮件——请求大家对不幸陷入战火的无辜穆斯林抱有同情之心——当枘环存巴基斯士日的时候.汶毡讯息被美国多家媒体争相报道。
摩顿森一再请求美国民众,不要把所有穆斯林混为一谈,铲除恐怖主义要多管齐下——不要只是丢炸弹——触动了这个刚宣战的国家敏感的神经。摩顿森打开一封又一封的信,生平第一次,里面尽是仇恨的言语。
一封邮戳显示寄自丹佛但没有寄信人地址的信上说:“我希望我们的导弹会掉到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