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朗读
暂停
+书签

视觉:
关灯
护眼
字体:
声音:
男声
女声
金风
玉露
学生
大叔
司仪
学者
素人
女主播
评书
语速:
1x
2x
3x
4x
5x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第七章(四)
尽管您处处小心谨慎,我们最终还是被别人划为反共分子,我们因此而失去了一半儿读者。报社的惟一希望是赢得其他读者。为此,我们不能半途而废,而应该朝我们刚刚投入的方向大步前进。”

    “那就真的要成为反动报刊了!”亨利说,“不行。如果不得不倒闭,就倒闭好了,可我们还是要把我们的路线坚持到底。”

    萨玛泽尔什么也没有说,特拉利奥显然与他持同一观点,可他知道朗贝尔和吕克始终是支持亨利的。对付他们这个三人集团,他无能为力。

    “您读过《铁钻》周报了吗?”两天后,他喜形于色问道,然后把周刊往亨利的桌上一扔。“好好读读。”

    “《铁钻》周报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亨利漫不经心地问道。

    “有拉舒姆写的一篇有关您的文章。”萨玛泽尔说道。“读读吧。”他重复道。

    “我们等一会儿再谈。”亨利说。

    萨玛泽尔刚一离开办公室,亨利就打开了报纸。《摘下假面具》,这就是文章的题目。亨利愈读愈气愤,气得喉咙眼直缩。拉舒姆任意掐头去尾、断章取义地解释说亨利的全部作品无不显露出一种法西斯的敏感性,字里行间透溢出一种反动的意识形态,尤其是他的剧作是对抵抗运动的侮辱;在他的内心深藏着对其他人的鄙视,他不久前在《希望报》发表的卑鄙的文章清楚地证明了这一点;与其说在发起这场污蔑运动的时候声称自己对苏联有好感,倒不如公开宣布自己是反共分子,这样做也许会更加光明磊落;他那种明显的狡猾充分地表明了他对自己同行的敬意是何等不值一提。虽然不是白纸黑字地明确写上叛徒、卖身投靠者等字样,但字里行间不难看出这种指责。这就是拉舒姆所写的。拉舒姆。在他躲在亨利家中的那段时间,他总是满脸喜悦地帮助波尔用蜡擦镶木地板,亨利仿佛又看到了这一切。他看见他裹着一件过长的外套,激动不已地在里昂车站与他告别。圣诞节的穗形彩花在噼啪作响,他坐在红酒吧的一张桌上说道:“必须肩并肩地工作。”之后不久,他又以困惑的神态说道:“别人从来就没有攻击过你。”亨利尽量去想:“这不是他的过错。罪魁祸首是故意挑选他来干这件苦差事的党组织。”可渐渐地,亨利气得眼睛发红。完全是他自己编造了那每一句话,他决没有限于服从命令,这是在重新编造。他这样做比起他的同谋来说更加不可饶恕,因为他完全知道自己是在撒谎。他明明知道我不是一个法西斯分子,我也永远不会成为法西斯分子。

    他站了起来。用不着反击这篇文章,拉舒姆自己心里清楚,亨利没有什么可说的。当词语已失却其意义时,惟一可行的就是动手去打。他上了车子。此时,拉舒姆应该在红酒吧。亨利全速向红酒吧驶去。他发现樊尚跟伙伴们在一起喝酒,可不见拉舒姆。

    “拉舒姆不在这儿?”

    “不在。”

    “那他可能在《铁钻》周报社。”亨利说。

    “我不知道。”樊尚说。他站起身,随亨利向门口走去:“你车子在吗?我要去报社。”

    “可我不去。”亨利说,“我要去《铁钻》周报社。”

    樊尚跟他走出门外,说道:“算了。”

    “你读过拉舒姆的文章了?”亨利问道。

    “读过了,发表之前,他还给我看过呢。我跟他吵了一架。那是一个可恶的混账。你去大闹一场又于事何益?”

    “我很少想去揍人。”亨利说,“可这一次非揍不可。要是闹出丑闻来更好。”

    “你错了。”樊尚说,“他们准会乘机大做文章,越走越远。”

    “还能走得更远?可他们已经把我当成了法西斯分子。”亨利说,“他们不可能走得更远了。而且不管怎样我都不在乎。”他拉开车门,樊尚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首页 >名士风流简介 >名士风流目录 > 第七章(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