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信长赌藤吉
也要享用这酱汤。总之,凡是劳力者都需要吃偏辣的食物。如果吃甜,身体就会衰坏。”
“小聪明!盐乃体之必需。如发生战争,食盐不足,还能继续战斗吗?我们现在的食盐储量在不断减少。”
藤吉郎瞟了一眼信长,心中暗暗佩服他是个面面俱到、心细如发之人。
“你看过天象吗?”
“大人又开玩笑了。”
“今川义元好像要从骏府出发了。你说说,他第几日能够到达冈崎。”
“不好说。说也无用。”
“哼!”信长看了看四周,压低嗓门,“没用?”
“我认为,今川大人肯定会率领应仁之乱以后规模最大的军队前来。他们究竟何时抵达滨松,会在吉田、冈崎待几天,与我们都没有关系。难道大人要率领尾张薄弱之兵去远征那如云霞般气势宏大的敌人?”
听到这里,信长突然高声喝道:“混账!我是在问你问题。”
“我可能跑题了。但如果换成我藤吉郎,则只会考虑今川军何时到达尾张。除此之外,想也无用。”
“又胡说八道。爱耍小聪明。”信长压低声音,“你曾经说过,前田又左会回来向我道歉。”
“是。他杀了主公宠爱的爱智十阿弥,逃之夭夭,确实可恶,还望大人原谅。”
“不可能!你听好了,我再说一遍:如果他来,我就杀了他。你就这样告诉他。”
藤吉郎没有回答,单是紧紧盯住信长的脸。
信长是真的生气了,或是让又左卫门利家在今川与织田交战之时设法回来?藤吉郎不敢轻易判断,因为在信长这样说话时,绝不能早早作出判断。
“如把大人的原话转告又左君,忠诚的又左恐只有切腹自杀一途了。”藤吉郎试探道。
信长已经漫不经心地岔开了话题:“汤凉了。你既已尝试过了,为何还不将饭食端上来,真是不长眼!”
当藤吉郎站起身来,信长面带讽刺地叫住了他:“好了。你就不用起来,让下人们去做吧。另,将你的饭食也端过来,我们一起吃饭。”信长拍手叫过贴身侍卫,脸上堆笑,让下人将藤吉郎的饭食也端到这里来。
藤吉郎顿时十分狼狈。按例是没有藤吉郎那一份饭食的。因为要事先试食,藤吉郎经常趁机多吃。现在信长命将藤吉郎的饭食端上来,厨下的人定会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东西来。
信长当然是心里有数。如果端上的是同样的饭食,看这猴子如何巧舌如簧?
“我们来打赌。”
“赌什么?”
“饭食之事。”信长开心地笑了,“你应该将心得和注意事项都教给你的下属了吧。”
“当然。”
“但你的脸却很苍白啊。鲇鱼有没有毒?”
“大人!”藤吉郎严肃地抹了抹脸,道,“有毒的恐只是大人的嘴。”
“那我们就来打赌,猴子。”
“好。如果我藤吉恪尽职守,那就请大人在和今川交战时拨一队兵马归我指挥。”藤吉郎虽很是忐忑不安,却始终没忘记把握建功立业、出人头地的机会。信长的性格也正是如此。
“如你有疏忽之处呢?”
“那就任凭大人处置。”信长呵呵笑了,饶有兴趣地看着极力想掩饰狼狈神色的藤吉郎。
这只猴子身上有一种天衣无缝的机变能力,是林佐渡、柴田和佐久间所没有的。他能够一边说活,一边揣测对方。既能参透人的心思,又没有过分轻佻之感。
根据他过去的上司藤井又右卫门的说法,藤吉郎擅讨女人欢心。“我本以为就他那相貌,哪会有女人缘。不曾想下级武士的妻子、女儿们经常悄悄给他送东西。真让人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