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利休被逐
宣布放逐之令。”
“那么,父亲是在等那上使了?”
“对!茶人就是茶人。我们去等上使,他一到,你们就去玄关迎接。”
这也完全在利休预料之中。千坂兵部守住前后出口,富田左近将监知信和柘植左京亮二人便骑马赶到。二人和利休都是点头之交,可是,众人都看出他们乃是石田治部的人,与利休并无交情。当二人进到大厅时,听到茶釜中的水声宛如静静的松涛,不禁吃了一惊。
“上使辛苦了!利休不是武士,而是茶人,对茶道有些心得,让在下先敬上一碗,再听来意吧!”
“先吃茶?”柘植左京亮看着富田左近将监,将监使了个眼色,催促左京亮坐到上座。
“居士,”将监喝完茶,放下茶碗道,“大纳言秀长大人去世,你很泄气吧?”将监打算安慰利休,他的意思是说,如果秀长活着,定会出来协调,而石田三成也不至于煽动秀吉这么严厉地惩罚他。
利休收好茶碗,安详地微笑道:“他的早逝实在令人惋惜。”
“居士,江户的大纳言来了,你可知?”
“德川大人?不,在下不知。”
“细川大人和大纳言大人都在。”将监大概想让利休去求他们向秀吉说情。可是利休好像没有听出来,平静而大胆地道:“关白大人流年不利,这一两年没有好事。请各位务必多加注意。”
“收敛一点!”柘植左京亮斥责后,站起身,“关白有令!”
“洗耳恭听。”利休速道。
“千利休行事不端,现将其驱逐出京,到堺港暂居!”
左京亮宣完,左近将监加上一句:“身边不得带任何财物。”
“明白。”
“居士,人生一世难免波折,不过,关白大人这么仁厚……”
“上使大人!”利休声音甚严肃。左近将监担心他说出不该说的话,立即插嘴道:“不要放弃希望,闭门思过即可……”
“利休本是在等待切腹的命令,结果竟只是驱逐出京,实在意外。”
“关白宅心仁厚。”
“在下有不满,请转告关白大人。”
“不满?”
“在下为了不负大人厚恩,直言不讳,结果获罪。这是继大纳言秀长大人去世后,关白衰运的又一征兆。他若不牢牢记在心里,自有不幸。”
“居士,你糊涂了?你没听清富田大人的话?”
“不,在下丝毫不糊涂,只是并不认为今后就不需再向大人尽忠。不论何时,在下都要拼着性命服侍大人。放逐这样的人,让在下活着受辱,真令人意外!为何不马上叫我切腹?此生如果再也无缘见到关白,只有请上使转达这些话了。”这话仿佛带着揶揄。
“那么,居士的意思,是不肯接受关白的好意了?”
利休非常冷淡地对富田左近将监道:“您认为我会为这种事高兴?可笑!”
“哦!”左近将监低吟一声,看了左京亮一眼,“居士才是真正的诤臣,失去他乃是天下的损失啊!”
左京亮敲敲刀柄,道:“好!既然如此,我马上回去重新请旨。你不要动,且在这里等着。”
“哈哈。即使想动也不能了,快去快回吧!”
“柘植大人,等等。”富田左近将监道。
“你有什么话?”
“等等!冷静一下,我不懂居士这样的人,为何要抗旨不遵?你说呢,居士?”
利休静静坐着,兀自微笑着:“到底在下是否忤逆,关白心知肚明。”
“关白并未说要杀你,这是你在胡言乱语?”
“我相信关白明白这是真话还是胡言。”
“那么,是我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