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种灰色的黏东西，涂抹在刚才缠的线上。那东西闻起来一点也不好受。

    quot;这玩意儿能防止鸟兽咬线绳。quot;守林人解释道。他拾起斧头，quot;你最好是跟我走。quot;他说，quot;明天我们再决定拿你怎么办，不过现在我们得保证你的安全。quot;

    戴维没挪步。他还能闻到空气中的铜味和腐蚀的味道，而现在他看见斧头就在很近的地方，他觉得他能认出上面的红色痕迹。那人的衣服上也有红色的印记。

    quot;我想问一下，quot;他尽量表现出无知的样子，quot;如果你就管理这森林，那你干吗要一把斧头？quot;

    守林人看着戴维，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说是有趣，仿佛他看透了男孩想要掩藏却偏因为狡猾而表现出来的疑虑。

    quot;斧头不是用来照管树林的，quot;守林人说，quot;是用来对付住在森林里的物事儿的。quot;

    他抬起头，用力吸一口气。他用斧头指着无头尸体的方向。

    quot;你闻到了。quot;他说。

    戴维点点头。

    quot;我还看到了。是你干的吗？quot;

    quot;是我。quot;

    quot;它看起来像是人，但它不是。quot;

    quot;不，quot;守林人说，quot;不是人。我们可以稍后再谈这事。对我，你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但是这里有些其他的东西是我们都有理由害怕的。现在走吧。它们的时间快到了，燃烧的热气和气味会引它们来这儿。quot;

    意识到别无选择，戴维跟着守林人离开了。他很冷，而且拖鞋不跟脚，于是守林人把自己的外套给他穿上，然后把他扛到自己肩上。戴维很久没有体会被人扛在肩膀上的滋味儿了。他现在太重了，爸爸扛不动了，可那守林人丝毫不觉得负担。他们穿过森林，树木在他们前面似乎无限地伸展。戴维想注意路上的新景观，可守林人跑得飞快，戴维只有抓牢的份了。在他们头顶上空，云朵暂时分开，月亮露出来，那么红，像极了夜的皮肤上一个大大的窟窿。守林人加快脚步，大步大步地越过林地。

    quot;我们必须赶快，quot;他说，quot;它们就要来了。quot;

    正说着，一声嗥叫从北方传来，守林人开始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