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说:“各位请喝好,兄弟去去就来。”
王继文赶紧来到廊檐下,直问阚公何事。阚祯兆说:“制台大人,明相国来了密信,朝廷已派陈廷敬大人赶来云南,查验库银。”
王继文看着明珠的信,心跳如鼓,甚是慌乱,脸上却只做没事似的,说:“阚公,暂且放下,我们进去喝酒吧。”
阚祯兆说:“您不着急,我可替您着急啊!”
王继文摆摆手,道:“急也没用,先应付了今日场面再说吧。走,进去喝酒!”
王继文心里有事,更是豪饮,喝得大醉。夜里,阚祯兆守在王继文府上客堂里,三番五次问制台大人酒醒了没有。家人只道还没有哩,正说着胡话哩。王继文的夫人急得没法子,守在床边催着:“老爷您醒醒,阚公一直等着您哪!”
王继文哪里听得见夫人说话,只顾胡言乱语:“陈廷敬他查呀,老子怕他个屁!云南天高皇上远,吴三桂能在这儿同皇帝老子分庭抗礼三十多年,我王某就不能自雄一方?”
夫人吓坏了,告祖宗求菩萨的,道:“老爷求您快别胡说了,这话传出去可是杀头的啊!”
王继文直睡到第二日早上,酒才醒来。听夫人说阚祯兆在客堂里候了个通宵,忙从床上爬起,说:“怎可怠慢了阚公,为何不叫醒我呢?”
王继文草草洗了把脸,匆匆来到客堂,见阚祯兆已窝在椅子里睡着了。他放轻脚步,阚祯兆却闻声醒来。
王继文拱手道:“阚公呀,我真是失礼。不曾想就喝醉了!”
阚祯兆望望王继文的家人,王继文会意,道:“你们都下去吧。”
王继文等家人们退下,才道:“大事不好,阚公,您替我想个法子吧。”
阚祯兆问道:“制台大人,我不知道您到底有什么麻烦。”
王继文奇怪地望着阚祯兆,问道:“阚公真不知我有什么麻烦,您为何急成这样?”
阚祯兆说:“水至清则无鱼。不论哪省巡抚衙门,只要朝廷想查,总会查出事来的。我急的是这个。”
王继文点点头,叹道:“阚公所言极是。陈廷敬是来查库银的,我们云南库银账面上尚有一百三十多万两,实际库存只怕没这么多。”
阚祯兆问道:“这是为何?”
正说着,杨文启进来了。王继文请杨文启坐下,说道:“阚公您是知道的,云南过去靠朝廷拨银两,撤藩之后不拨了,虽说不需上解朝廷库银,但协饷每年都不能少。我王继文之所以受皇上恩宠,就因能办事。我每年协饷都不敢落于人后。”
阚祯兆这下明白了,问:“所以您就挪用了库银?”
王继文低头叹道:“正是!”
阚祯兆急得直拍双膝,道:“这可是大罪啊!”
王继文说:“我原本想,各省库银朝廷不会细查,我一则可以拆东墙补西墙,二则今后设法增加税赋来填补,朝廷不会知道的。”
阚祯兆问:“藩库里的银子,到底还有多少,制台大人心中有数吗?”
王继文望望杨文启,杨文启说:“估计还有四十万两。”
阚祯兆惊得合不拢嘴:“天哪,差九十万两?制台大人,我替您效力快三年了,您可从来没有向我交过底啊!”
王继文摇头道:“王某惭愧!我知道阚公是个正直人,不敢让您知道这些事情。”
阚祯兆长叹一声,说:“如此说来,制台大人只是把阚某当个摆样。”
王继文道:“圣人有言,君子不器。阚公您是高洁清雅之士,钱粮俗务都是杨文启在操办。”
阚祯兆说:“好个君子不器!既然如此,你三番五次请我到巡抚衙门里来干什么!”
王继文道:“王某坦言,巡抚衙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