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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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瞎,你这人最不该说这样的话。奥尔登为你做的还不够吗!quot;
quot;是啊,是啊,当然。他救了我的性命,是吗?不过我可从来没有请他那么做。quot;
quot;况且他本人是冒了极大的危险。那个小伙子可真有胆量。quot;
quot;我可一点儿也不在意他什么胆量。说他身上有些其他的部位倒比较合适。quot;
quot;咳,房间里有一位小姐,福勒,咱们可不能说这样的下流话。quot;
quot;这位小姐和我彼此很熟。她从我身上没有捞到她想得到的好处。这会儿她又想从派尔身上去得到它。好吧。我知道我现在的态度很不好。我就偏要这样。在这种局面下,谁的态度也不会好。quot;
quot;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有一份关于橡胶产量的报告……quot;
quot;你别急,我这就走。不过要是派尔打电话来,就告诉他我来找过他。他也许会认为得回访一下,才算合乎礼貌。quot;我对民儿的姐姐又说道,quot;我希望你们已经达成了财产协议,并由公证人、美国领事和基督科学教会充当见证人。quot;
我走到过道里。对面有一扇门,上面写着quot;男厕quot;。我走进去,把门锁上,坐下来,头靠在冰冷的墙上,哭起来了。到这时为止,我一直没有哭过。他们的洗手间甚至也是装有空调设备的。不一会儿,那种调节温和的空气就使我的泪水干了,就像它使你嘴唇干燥,身体内的精液干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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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一切事情全交给多明格斯,自己到北方去了。在海防,我在加斯科涅空军中队里有些朋友。我总不是在飞机场的酒吧间里混上几小时,就是在外边的石子路上玩地滚球。冠冕堂皇地说,我是到了前线:我也跟格兰杰一样有资格说是有干劲,不过那就和我上次去发艳远途旅行一样,对我的报纸并没有什么价值。然而,一个人如果要报道战争的话,那么自尊心要求你偶尔也得去分担一些危险。
要去分担危险,甚至是最有限的时期,也不容易,因为河内方面早已发出命令,只许我去参加平面的空袭——这类空袭在这场战争中跟坐公共汽车出去旅行一样安全,因为我们飞行在重机枪射程之上,除非驾驶员出了差错,或是引擎出了毛病,否则我们十分安全。我们按照时间表出发,又按照时间表归来:带去的炸弹斜斜地落下去,螺旋形的烟柱从公路交叉处或是桥梁那儿冒了上来,然后我们就巡行一周,飞回来赶上喝一杯开胃酒,并且在石子地上玩地滚球。
有天早晨,在市区的军人餐厅里,我正跟一个年轻军官在一块儿喝白兰地苏打时,交办任务的命令传达下来了。quot;乐意一块儿去吗?quot;我说好。这个军官热切地希望观看一下南码头。而就我来说,连平面的空袭也是消磨时间和打消思虑的一种办法了。开汽车去机场的时候,他说道,quot;这是一次俯冲空袭。quot;
quot;我还以为不准我……quot;
quot;只要你一个字不写就成。这次出去可以让你看到一片邻近中国边境的地方。
你以前决没有看见过。在莱州附近。quot;
quot;我原以为那一带很平静——而且是在法国人手里?quot;
quot;过去是。两天以前人家夺取了这个地方。我们的伞兵离开那儿不过几小时的航程。我们想把越盟的人压制住,直到我们夺回了那个据点。这就是说要低飞俯冲,用机关枪扫射。我们只派得出两架飞机——一架这会儿正在那儿进行攻击。以前参加过俯冲轰炸吗?quot;
quot;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