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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剪刀奔跑(5)
说过,你只能系两只气球。它们是你的乳房鸟。”

    “乳房鸟?太好玩了,爸爸,我喜欢这个叫法。”

    “真的喜欢?”大夫动了动眉毛,“那么,你也应该在胸前系上两只气球。”

    半小时以后,芬奇大夫走出家门,衣服上系满了气球。他把缀满气球的太阳伞高高地举过头顶。系着粉 红色丝带的粉红色气球,从他的帽子上飘落下来。

    霍普和我跟在后面,大约有几步远。我们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全世界的父亲联合起来!今天是全 世界父亲们的节日!我身上也挂满了气球,有的系在我的裤带上。霍普只有两只气球,胸口处各系一只。

    霍普的姐姐安妮跟在我们后面,还有她的儿子普比尔。安妮很恼火,她觉得参加这样的游行,是上了芬 奇大夫的当。她拒绝系上“乳房鸟”,只在手里拿着一只气球。而普比尔却不含糊,六七只气球系在脚踝上 ,他小小的身体仿佛从地面上升起来似的。

    再往后面就是纳塔莉。她也同意系上“乳房鸟”,不过她坚持戴太阳镜,还有一顶大帽子,这样的话, 她的熟人就不容易在街道上认出她。

    我妈妈走在队伍的末尾。她看上去十分紧张,而且心神不定。她右手握着一只白色的小气球,左手夹着 摩尔香烟。她和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一来,她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女人,偶然出来散步,又偶然拣到 一只白色的小气球,就随意地拿在手里。我不知道她是为参与这样的游行队伍感到羞耻,还是她的精神病即 将发作,需要芬奇大夫为她实施治疗。

    “我今天感觉不太舒服,”她此前曾对我说,“我正在写一首新诗,写得很辛苦,让我心力交瘁。”

    我们这只队伍沿着佩里大街前进,穿过了霍利尔广场,到达了主街,又进入市中心。

    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芬奇大夫用红色的卡祖笛(一种玩具笛子),一路吹着意大利歌曲《来自天涯的 男人》。

    见到他的样子,路边的孩子们高兴地尖叫起来,而大夫就会停下来,嘴里“嗨,嗨,嗨”地打招呼,还 把一张张油印的宣传单交给他们的父母,上面写着:“你们——情感不成熟的父亲,对于孩子和社会是一种 灾难。”落款是:理学士芬奇,医学博士。

    孩子的父母礼貌地微笑着,看上去有些烦躁和懊恼。当我们走过去的时候,他们就争先恐后地把宣传单 扔进垃圾桶。我看到不止一位母亲认真检查孩子的手,确保他们的手指上没戴着小徽章一类的东西。

    对我来说,芬奇大夫组织的这种游行,实在是叫人羞愤透顶,无以复加,以至于我都无所谓了。类似这 样的极端的观念和行为,我已经能够处之泰然了。

    “请协助我爸爸教育全美国所有的父亲,”我们经过围观的人群时,霍普情绪饱满、慷慨激昂地呼喊着 ,“请加入‘全世界父亲协会’。只要我们团结在一起,我们就能够治理好这个社会。”

    我们曾偶然经过五、六个史密斯大学新生的身边。他们倚靠在一座建筑物旁边,当我们的队伍经过时, 他们窃窃私语,咯咯咯地讪笑起来。

    “你们这些年轻的女孩们,天真的小姐们,你们当中,有多少人有一位强壮、成熟而亢奋的父亲?你们 当中,有谁想见识一下我的睾丸呀?”大夫大声问,表情有些顽皮,有些滑稽。

    女大学生们的微笑立刻消失了,我看到她们眼睛里流露出几丝恐惧。毫无疑问,尽管她们曾领受过各种 提醒和警告,但这种情形还是让她们防不胜防。

    接下来,芬奇大夫嘴里吹着口哨,带领我们继续前进。

    有那么一两次,我们被警察在路上拦住。不过,当芬奇大夫向他们出示了驾驶执照,证明他是医学博士 时,我们就获得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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