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语气不好,这样他就不会忘了这全是他的错。“我是卡门?范迪安潘的丈夫。”
“噢,对不起,范迪安潘先生,你好。”沃尔特斯边说,边站起来和我握手。“请坐。”
“站着就行了,妻子在等着我。”
“好吧。我想你是来问切片检查结果的吧。”
难道我是来问NAC对决阿贾克斯比赛结果的,拜托!
“是。”
“嗯,看起来不是很好。”
“不。这个我知道。”我语气中带着讥讽,他可能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你能给我详细解释到底是什么问题吗?”
沃尔特斯告诉我为什么这次特别糟糕,他说的话我只听进去一半,听懂的就更少了。我问确诊的程度是多少。
“基本可以确诊——不过我们还必须检查,看起来是炎性乳腺癌。目前我们只能做这么多了。”
我点头,沃尔特斯同我握手。
“现在,你们两个都要勇敢些,明天去谢特玛医生那儿。她是内科医生,能告诉你将要发生的所有情况。好吗?”
我又点头。我没有揍他。更主要的是,我什么也没说。没有。我一直紧闭着嘴。如果客户想干预我的策略,我会截住他的话头,现在这个混蛋由于六个月前的一次失误已经搅乱了我们的生活,我竟表现得像林堡俱乐部的一名第一次上场比赛的球员。
我回到房间时,卡门把卢娜抱在膝上,看着那个空荡荡的医院停车场。
“你能和我一起回去吗,还是这儿还有什么事?”我问。
“我想已经好了。”卡门说。她扭头看,找她的黑包。我静静地走到桌边,包被她的外套盖着,我帮她把外套穿上,平常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做过。但现在做了,因为我发现这是目前唯一能帮她做的事。
“不要太靠后。”我把外套展开放在她背后时卡门说,“我不能把胳膊伸到太后面,因为乳房伤口很痛。”
“噢,对不起。来吧,卢娜,我们回家。”我一边说,一边把她从床上抱起。她仍然平静异常。
卡门把头伸进护士室说:“拜拜!”早上那个护士迅速把她冒着热气的食物碟放到一边,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抓住卡门的手,希望能够给予我们力量。
“今天晚上你能行吗?”
“肯定。”我说得斩钉截铁,并对她点点头,让她放心。
我们三人走向电梯,一句话没说。
现实是残酷的
我看够了
请关灯锁门来保护我
Bruce Springsteen,from Cover Me(Born in the USA,1985)
回家后我打电话给弗兰克,告诉他卡门得了乳腺癌。
“天啊。”他在电话那头大声叫着。
卡门给安妮打电话,告诉她所发生的一切。一个小时不到,安妮和托马斯就站在我们家门口了。我开门时安妮紧紧地拥抱着我,然后外套都没有脱,就跑进客厅紧紧抱住卡门。卡门立刻放声大哭。
托马斯也笨拙地和我拥抱了一下。“真是糟糕极了,伙计。”他喃喃地说。他跑进去,几乎不敢看卡门,只是站在那,盯着地板,耷拉着肩,双手插在口袋里。
他还穿着西装,戴着领带。
托马斯也来自布雷达鲁德,我从小学时就认识他了。“我们喜欢同样的音乐,我们喜欢同样的衣服,我们喜欢同样的乐队。”布鲁斯的歌中唱道。我和托马斯正是这样。十二岁时我们一起去看NAC,十六岁时我们一起去帕拉迪索看朋克乐队,十八岁时周六晚上我们一起去布雷达的迪苏柯吉斯特找乐子,托马斯在那非常受欢迎,我长了痘,又戴着厚厚的眼镜,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