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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仔细打量这个警官,冷静地端详着他的脸和铁青色的眼珠。一个便衣侦探说:
“这就是迈克尔·考利昂,是老头子的儿子。”
迈克尔心平气和他说:“原来负责保卫我爸爸的侦探哪里去了?谁把他们调开了?”
警官听了大发雷霆:“你个该死的流氓,究竟算什么东西,居然管起我的事来了?我把他们调开了。意大利黑帮分子互相残杀,死了多少人,关我屁事。据我看,为了保卫你爸爸不被敲掉,要我动一个指头我也不愿意,现在你就滚开吧。妈的!离开这条街道,你个小阿飞,不是探望时间,就别到这个医院里来。”
对这个警官的辱骂,迈克尔并没有生气。他正思考一些问题。难道索洛佐就坐在先前过去的那辆汽车里,并看到他站在医院门前?难道是索洛佐通过无线电话质问这个警官,“我花钱请你把考利昂家族的人统统关起来,你怎么搞的,医院附近还有考利昂的人?难道这一切都如桑儿所说是经过认真策划的?一切都配合得恰到好处。迈克尔仍然很冷静地对警官说:
“你不布置岗哨保卫我爸爸的病房,我就不会离开这个医院。”
对迈克尔提出的问题,警官不屑回答。他对站在他身旁的侦探说:
“费尔!把这个阿飞关起来。”
那个侦探犹豫不决他说:“报告长官,这小子身上没有武器。他是战斗英雄,从来没有参加过非法活动。报纸上骇人听闻的渲染是不可信的。”
警官气得满脸通红,对那个侦探怒目而视。他怒吼起来:
“妈的,我说把他关起来。”
迈克尔头脑仍然很清醒,并不生气,故意挖苦他说:
“长官,那个‘土耳其人’给你付了多少钱,你就把我爸爸当作牺牲品?”
警官回头望望他,然后对两个粗壮的巡警说:
“抓住他!”
迈克尔感到自己的胳膊被人家紧紧抓住了,动弹不得。他看到警官的大拳头向着他脸抡过来。他挣扎着想闪开,但没有来得及,拳头打在他的颊骨上,就像一颗手榴弹在他的头盖骨里面爆炸了似的。他嘴里满是血和碎骨,他明白那些碎骨就是他的牙齿打掉了。他感到自己的半边头肿胀起来,里面像充满了空气。他感到两腿轻飘飘,要不是那两个警察扶着,他早就倒下去了。但他神志还清醒。那个便衣侦探走到他面前,挡住警官,以防他再打,同时还说:
“耶稣基督啊,长官,你真把他打伤了。”
警官提高嗓门说:“我没有碰他,他扑过来想打我,自己摔了一跤。这你听明白了吗?
他拒捕。”
透过红雾,迈克尔看到又来了几辆汽车紧挨着人行道镶边石停了下来,人也都下了汽车。他认出其中一个就是克莱门扎的律师。律师这会儿正对警官说话,语气温和而坚定。
“考利昂家族已经雇了一家私营侦探公司来负责保护考利昂先生的安全。警官,跟我来的这些人都有持枪证,他们带枪是合法的。要是你逮捕他们,那么你明天一定要吃官司。”
那位律师对迈克尔使了眼色说:
“你要提出控告吗?不管打伤你的是什么人,你都要提出控告吗?”他部道。
迈克尔说话有困难,他上下胯合不拢。但他还是勉强他说了出来:
“我滑了一下,”他说,“我滑了一下就摔倒了。”
他看到那个警官以胜利的神态在瞥视他;他对那样的瞥视勉强赔了个笑脸。无论如何,他也要把控制着自己头脑的愤怒和渗透着全身的严冬似的冷酷的仇恨掩饰起来。此刻的真情实感,他不想向世界上任何人发出预告。就像老头子遇到类似的情况也不会流露出自己的真情实感一样。接着他被送进医院,他晕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