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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万一出了问题,改姓也不管用。你真愿意改姓考利昂吗?”
他半开玩笑他说了这么一通。
“真愿意。”她很严肃,没有笑。
他俩互相贴得很紧很紧。他俩早就决定要在圣诞节这一周结婚,在市政厅不声不响地举行个世俗婚礼,只找两个朋友当征婚人就行了。但迈克尔坚持先要告诉他父亲。他解释说,只要不是私下乱搞,他父亲是不会反对的。恺对自己的父母却没有把握。她说要等到结婚之后再告诉她父母。
“当然罗,那时候他们会认为我已经怀孕了,”她说。迈克尔咧嘴笑了。“我爸爸妈妈到时候也会这样认为,”他说。
有一件事他们没有提起,那就是迈克尔决心要同自己的家庭一刀两断。他俩都明白,迈克尔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同自己的家庭切断联系了,但他们因此感到内疚。他们计划念完大学,在这期间他们将轮流去探望对方,每逢暑假同居。这也似乎就是幸福生活了。
今晚他们看的是音乐喜剧,叫“骑术”,内容是一个好吹牛皮的窃贼的充满激情的故事。他们看得很开心,他对她笑笑,她也对他笑笑。当他们走出剧场,外面已经很冷了,恺偎在他身上,说:
“结婚后,你会不会先打我一顿,再去偷一个明星做礼物?”
迈克尔哈哈大笑。“我打算当个数学教授。”接着他又问,“你要不要先吃些东西再回旅社?”
恺摇摇头,深情地望着他。恰如往常一样,他此刻被她那渴望爱情的迫切感深深触动了。他对她笑了,他俩在寒风凛冽的大街上吻了起来。
迈克尔感到饿了,他决定买些三明治让人送到房间里来。
在旅社门廊,迈克尔把凯向卖报处推了一下,说:“我领钥匙,你去拿报。”
他还得排个小队。战争虽然结束了,旅社里仍然缺乏人手。迈克尔拿到钥匙,焦急地东张西望,在寻找凯。她正在卖报处站着,手里拿着一张报纸,聚精会神地看着。她抬起头瞅瞅他,两眼泪汪汪的。
“哦,迈克,”她说,“哦,迈克。”
他接过报纸,首先看到的照片是他父亲躺在大街上,头浸在血泊之中。有个人站在人行道镶边石上,像小孩子一样在痛哭流涕。那是他二哥弗烈特。迈克尔·考利昂感到一阵发冷,浑身好像变成了冰棍。他没有悲伤、没有恐惧,只有冷酷、愤怒。他对恺说:
“快上楼去。”
她瘫软了。他只好搀着她的胳膊,扶她进了电梯。一进房间,迈克尔就坐在床边,摊开报纸,大字标题是:“维托·考利昂遭枪击;被指控为诈骗集团头目的人身受重伤;在警察重兵把守下进行手术治疗;嗜血成性的暴徒之间难免一场恶战。”
“坦克尔感到两腿发软。他对恺说:
“他还没有死、那些狗杂种想打死他,但没有得逞。”
他又把报纸重读了一遍。他父亲是下午五点钟遭枪击的。这就是说,当他在搂着恺睡觉的时候,在吃晚饭的时候,在看戏的时候,他父亲正处在九死一生之中。迈克尔因内疚而感到像生了病一样。
恺说,“咱俩马上到医院去看看,怎么样?”
迈克尔摇摇头。“让我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再说。干这种事的人现在是发疯了。现在老人还活着,他们会不顾一切地蛮干。妈的,谁知道下一步会干出什么事来。”
家里的两个电话都在忙着,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迈克尔才把电话拨通。他听到了桑儿的声音。
“桑儿,是我,”迈克尔说。
他可以听出桑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天哪!小鬼,你把我们急坏了。你现在究竟在哪里?我已经派人到你那个小镇去了,看看你那儿会不会出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