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事实上,他就是搭乘‘征服’号轮船来的.quot;
quot;在‘白雁’客栈附近?这不是很异常吗?他是怎么死的?quot;
quot;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他看样子是喝多了酒,然后昏倒在雪地里.第二天发现他的时候,他被狼咬过了.quot;
quot;这太惨了,quot;我说.quot;很……很惨.quot;
quot;是的,很惨,quot;谢特菲尔德说.
我来了个向后转,离开了客厅,戈尔洛夫跟在我的后面.在外面的走廊里刚走了几步,戈尔洛夫喊我:quot;斯威特!咱们的房间在这边.quot;
quot;什么?哦,对了……quot;我说.我盲目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了.我的脸上火辣辣的,双手冰冷.
戈尔洛夫停了下来,压低了嗓门.quot;你认识那个海员.quot;
quot;我——quot;我想否认,尽管他是我的朋友,可是我的不自在已经挂在了脸上.谢特菲尔德很高明地引我上了当;他那些关于安妮的指控完全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使我放松了警觉,我意识到,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我是个彻头彻尾的业余选手,在跟一位大师进行较量.第一次跟谢特菲尔德和蒙特罗斯谈话之后我还洋洋得意.可是当时隐晦不清的事情,现在都昭然若揭了.
我得把这件事清理出一个头绪出来.戈尔洛夫站在我的前面,目光炯炯.我能告诉他什么呢?正在这时有人插话了.
quot;对不起,二位先生,quot;一个商人模样的妇女从走廊的一间凹室里走了过来.显然她刚才坐在那间凹室里等待我们打这儿经过.quot;请跟我去量制衣服.quot;
quot;等一等,女人!quot;戈尔洛夫脱口而出.quot;在这个屋子里重要的人物不只是亲王和勋爵!我们俩也挺重要的,你可不要催我们!quot;
quot;不催.那我可就做不完你们的衣服了.如果你们想让裤子的缝口敞开着进皇宫,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quot;她转过身去,脊梁骨直挺挺的像一枚针,走到那间凹室里,端端正正地坐了下去.
quot;来吧.我们准备好了,quot;我说着,走到凹室的门口.
她只是扭动了一下脖子,看着戈尔洛夫.quot;你呢,先生?你准备好了吗?quot;
戈尔洛夫把我推到一边,面对面地直视着那个女人.quot;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对,我准备好了!quot;
quot;哦,好极了,quot;她说着,伸手取来针线包,站了起来.她的法语跟她的身段差不多:并不标准,有的地方过于夸张,有的地方则嫌不足,不过很有力量,有魄力.她看上去三十来岁,头顶正中央盖着一顶平顶的草帽.从这顶碟子一样的帽子后面垂下宽宽的飘带,前面则是一块纱巾——是为了好看,而不是为了遮住脸,因为她的脸完全露在外面.我开始的时候以为她并不漂亮.
她在门口从我们俩身边走过时,根本不去看戈尔洛夫故意让她难堪的眼光,而是沿着走廊来到一个明亮而很有女人味的起居室.这是专门供她使用的,花缎的窗帘拉了起来,阳光倾泻而入.她从针线包里拿出剪刀、手套和一卷布条.她把这些东西随手放在一张小圆桌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摘下帽子,挂在一张翼状垫背扶手椅的角落.她把剪刀挂在脖子旁边一个结实的圈环上,这个圈环套着一股缠在发夹上的线;接着她戴上手套,手套是线织的,很旧,手指都脱落了,左手的手套后面缝着一个插针用的小棉垫.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后,她转过身来,把手放在髋部,说:quot;哎,二位先生?你们的上衣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