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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 蒙巴那斯,开放的城市(一)-2
表乔治·里伯蒙-德萨涅,辩护方代表路易·阿拉贡和菲利普·苏波。

    证人的数量很多,他们当中有达达派,也有出于各种动机毛遂自荐的知名人士:邦雅曼·佩雷、德里厄·拉罗谢尔、特里斯坦·查拉(属于违心地参加)、拉希尔德夫人、象征派诗人路易·德·贡扎格-弗里克……

    被告没有出庭,他在接到出庭的通知后,匆匆忙忙离开了巴黎。于是,在被告座上摆放了一个用布制作的假人,假人头顶上方挂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任何人都不能推脱说对达达运动一无所知”。审判席上的所有人一律头戴法官帽,身穿医学院学生的白色外衣。

    布勒东宣读由他亲自起草的起诉书。整个起诉显得软弱无力,与其说是在指控巴莱斯,还不如说是在牺牲查拉(里伯蒙-德萨涅十分不情愿地扮演着担任的角色)。辩护有力而且到位,证人们也个个恰到好处地履行各自的职责。

    “无名战士”也被传唤出庭作证。他穿着一套滑稽可笑的服装,戴着防毒面具,走起路来活像一只大企鹅似的左右摇晃。他在舞台的出现激起了台下在此情形下通常出现的情景:有的喝倒彩,有的吹口哨,有的唱《马赛曲》。向来对吵嘴打架反感之极的毕卡比亚,自然立即离开现场。

    很好地扮演了其角色的邦雅曼·佩雷此时到了后台,摘掉了防毒面具。人们期盼已久的证人特里斯坦·查拉替代了他。他的对面便是布勒东,二人之间唇枪舌剑,互不相让:这是苏黎世与巴黎之间的争斗、过去与未来的争斗,以及达达派与超现实主义者之间的争斗。

    查拉抢先发言:

    我不相信任何法庭,即使由达达派开的法庭我也不信。庭长先生,您一定会同我一样,承认咱们大家都是一帮坏蛋,因此,我们之间仅仅有大坏蛋和小坏蛋之分而已,这都无关紧要……

    布勒东:您明白为何让您出庭作证吗?

    查拉:自然是因为我是特里斯坦·查拉。尽管我还未完全明白让我出庭作证的必要性何在。

    苏波:辩方认为证人嫉妒被告,您是否敢于承认这一点呢?

    查拉:证人要对辩方说的是:你们统统在信口雌黄……

    布勒东:除了莫里斯·巴莱斯,您还能找出更加卑鄙龌龊的人来吗?

    查拉:是的。安德烈·布勒东、泰奥多尔·弗拉恩凯尔、皮埃尔·德瓦尔、乔治·里伯蒙-德萨涅、路易·阿拉贡、菲利普·苏波、雅克·里戈、皮埃尔·德里厄·拉罗谢尔、邦雅曼·佩雷、塞尔日·沙尔舒纳。

    布勒东:证人的言外之意是否是说莫里斯·巴莱斯本人与证人刚才列举的都是他朋友的那些卑鄙龌龊的人同样好?……证人是想证明他是个十足的白痴,还是想让人将他关入疯人院?

    查拉:是的,我的确是让人当做一个十足的白痴,但是我并不想逃避对我的囚禁,相反,我打算在那里度过我的余生。

    安德烈·布勒东或许希望莫里斯·巴莱斯被判处极刑。然而,由十二个观众组成的陪审团却作出了另外的判决:作家被判处二十年劳改。判决一作出,布勒东就开始作第二手准备。

    巴莱斯诉讼案一年之后,毕卡比亚与“文学派”社人士及查拉的朋友都疏远了。他自己召开了一个“维护现代思想和确定方针的国际大会”。当时主要杂志社的社长和一些独立派艺术家:《法国新杂志》的波朗,《新思维》的奥尚方,《冒险》杂志的维特拉克,《文学》杂志的布勒东、埃里克、德劳内和莱歇都参加了这次大会。

    查拉认为这样一个大会(当时被俗称为“巴黎大会”)的宗旨与达达派主张的思想自由不相吻合,经过一番考虑之后,最终作出了拒绝参加巴黎大会的决定。布勒东认为查拉处处与他作对,凡是他所行之事,查拉一概反对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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