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黄埔老师
河的,而且还下着大雾,打着烟幕弹。
以上条件,宋希濂都不具备,他凭什么敢提出强渡蕴藻浜的建议?
这就叫做初生牛犊不怕虎,而它也暗合了出奇方能制胜的兵家要诀。
架设浮桥是不可能了,且不说工兵根本来不及作准备,没了大雾和烟幕弹作掩护,对岸的日军也不可能躺在阵地上看风景,让你们顺顺当当地把桥搭起来。
只有用船。
这次宋希濂用于强行渡河的部队计有两个团,2000多人,不是一个小数目,就算是10人一艘的小木船,也要200多艘。
一时半会儿,到哪里去弄这么多船?
出于同样的看法,南岸的日军也很放心,光天化日的,难道你们还能飞过来不成。
飞是飞不过来,不过接着蕴藻浜河面上出现的一幕场景让所有日军都惊呆了。
前面漂着的是小船、木筏,后面跟着的是木桶、浴盆,甚至连门板都有,上面坐着的不是来赶庙会的老百姓,而是持枪瞄准的中国士兵。
有没有搞错?
就这么一愣神的工夫,宋希濂旅已经杀到眼前。
如此快的速度和效果,连刚从旅部赶来的宋希濂本人都感到十分意外。
从旅部驻地到河边,半个小时就能走到。他本以为在这半个小时里面,能让先头小股部队抢渡过去就算不错了。没有想到的是,两团人马,除留下一小部分在北岸阵地作为戒备外,其他人早已一个不剩地到达了对岸,而且已向敌人纵深杀去!
想想看,自从黄埔毕业后,一路领兵打仗过来,从来也没见这帮小子这么亢奋过啊。
这一切就发生在一个军人懂得为何而战之后。
因为要“为国家争人格,为民族求生存”,有此一念,虽千万人,吾往矣!
宋希濂过了河,映入眼帘的,除了岸边日军的尸体,还有抢运我方伤员的担架队,就是看不见自己大部队在哪里,举着望远镜也看不到。
这帮小子,不像是在打仗,倒像在赛跑。
坐镇指挥部的张治中一直在紧张地观察着战场的风云变化,日军正面进攻力量陡然减弱,使他心里一动:有戏。
一个消息传来,宋希濂强渡蕴藻浜并站稳了脚。
好消息接踵而至:
在蕴藻浜中曾经重创久留米旅团的19路军张炎旅也已杀到。
太好了,这正是发起反攻的最佳时机。
在三面夹攻下,日军战阵大乱,不得不放弃庙行仓皇撤退。
庙行之战是公认的中国军队战绩最高峰。为了争取胜利,第5军这个国内装备和训练最好的部队全部投入战场,他们拼武器,更拼热血,战场之上肉搏厮杀的惨烈场面随处可见。
指挥这场战役的张治中后来很动情地说,庙行一役的胜利,是官兵“滴滴鲜血的结晶”。
此役给日军的心理造成了极大震撼。有不少被打散的日军士兵,甚至趁天黑跑到汇山码头一带,企图找船偷偷逃往国内,胆寒之状显露无遗。
日本方面,继海军之后,陆军也噤声了。
海军先后用过盐泽、野村,陆军先后用过下元、植田,从少将到中将,一级高过一级,还有谁行?
为了寻找上海方面的第四任指挥官,参谋本部次长真崎甚三郎中将真是伤透了脑筋。
要比植田的资格还要老,能力还要高,上阵了还要确保能赢,一时半刻到哪里去找这样的神人?
况且到了这一步,上海战事已真正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一般功成名就的将领就是达到条件,也没几个肯冒着风险去上海。
这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有个闪失,弄到身败名裂的下场,到时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