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关于爱情、头巾和自杀的讨论
沿上。“我们必须赶紧结婚,一起离开这里。你知道我们在法兰克福会多么幸福?”
一段沉默。
“你对我一无所知,在这种情况下,你是怎么爱上我的呢?”
“因为你的美丽……因为我想像中和你在一起我们会很幸福……因为我能毫无避忌地跟你说一切。我老是想像着我们在不停地做爱。”
“在德国你都做些什么?”
“我总是忙于写那些我写不出来的诗,也总是自己手淫……寂寞是一个自尊的问题,而人又会被狂妄自大埋葬。真正的诗人面临的问题都是相同的。长时间的幸福会让他变得平庸,长时间的不幸又会让他无法在自身找到创作诗的力量……幸福和真正的诗只能有短暂的交融。一段时间后,要么是幸福使诗和诗人变得平庸,要么是真正的诗摧毁幸福。我现在非常害怕回到法兰克福后生活不幸福。”
“你可以留在伊斯坦布尔。”伊珂说。
卡认真地看着她。“你想在伊斯坦布尔生活吗?”他轻声说道。现在他非常希望她对自己提出些要求来。
女人也觉察到了这一点:“我什么都不想。”她说。
卡感觉到了自己有些性急,但他也明白自己在卡尔斯只能待很短的时间,不久后他将呼吸不到这里的空气,除了性急他没有别的办法。他们听着里屋传来的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和一架马车压雪经过窗前的声音。伊珂站在门口,清理着挂在梳子上的头发,陷入了沉思。
“这儿是那么的贫困和不幸,人们都像你一样,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想要些什么,”卡说,“在这里,人们想像的不是怎么生活,而是怎么去死……你会跟我走吗?……”伊珂没有回答。“如果是不好的答案,那就什么也别说,”卡说。
“不知道,”伊珂盯着梳子说,“他们在里面等着我们呢。”
“里面正酝酿着阴谋,我感觉到了,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卡说,“你告诉我。”
停电了。伊珂一动不动,卡想抱住她,可是又怕独自一人回法兰克福,这种恐惧感充斥了他的全身,他动弹不得。
“这么黑你没法写诗了,”伊珂说,“咱们走吧。”
“你想让我做什么你才会爱我呢?”
“做你自己。”伊珂说,扭身走出了房间。
卡坐在那里是那么幸福,他很艰难地站起了身。在进厨房前的那间冷冷的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在屋里抖动的烛光下把脑子里的“巧克力盒”这首诗写在了他的绿皮本上。
站起身时,卡就在伊珂的后面,他正想不顾一切去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长发中的时候,脑子里所有的一切就像在黑暗中一样纠缠在了一起。
厨房的烛光里,卡看见伊珂和卡迪菲拥抱在了一起,胳膊搂着对方的脖颈,就像一对情人。
“爸爸让我来看看你们。”卡迪菲说。
“好的,亲爱的。”
“诗没写吗?”
“写了,”卡说着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但现在我想帮帮你们。”
然而颤抖的烛光下,厨房里空无一人,卡眨眼之间倒满一杯拉克酒,不掺水,一口喝了下去,呛得眼泪直流,他赶紧给自己倒了杯水。
走出厨房,他发现自己处在一种不祥的漆黑之中。看见点着蜡烛的餐桌,他走了过去。餐桌上所有的人和墙上的黑影都转向了卡。
“诗写出来了吗?”图尔古特先生问道。他先是停顿了几秒钟,想表现出并没把卡太当回事的样子。
“是的。”
“祝贺你。”他递给了卡一只酒杯,给卡倒上了拉克酒。“有关什么的?”
“在这里,不管和谁交谈,我都认为对方是对的。在德国时游荡在外面街上的那种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