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荒野-2
),但经过一番不同寻常的反复搜寻,他终于找到了。这大概用了一个小时多一点。那天下午剩下的时间,我始终和两名英国外交官在机场交涉。我是在使馆俱乐部里找到这两位外交官的,当时他们正在喝非法的饮料。这两名官员力图弄清爱德被扣留的原因,但他们的努力并不比我成功。
不仅如此,有件事情还使他们的这番努力更复杂化了:巴勒斯坦解放组织主席亚西尔·阿拉法特乘坐一架黎巴嫩飞机刚到喀土穆,和苏丹军事独裁者奥马尔·埃尔一巴希尔讨论海湾危机。一排排手持自动步枪的士兵在机场四处巡逻,宣泄着反西方的爱国情绪,并使所有人都对生活感到不快。
我的两位外交官的情绪也不太好。其中一个提醒我说:quot;我们已经警告过所有英国公民离开这个血腥的国家。quot;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责难,quot;现在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吧?quot;
那天晚上9点左右我才回到希尔顿饭店吃晚餐,而爱德依然没有被营救出来。后来,10点刚过,爱德忽然出现在了饭店的大堂里,我总算放心了。他的神态显得有些抑郁和疲惫,但衣着还算整洁。
他坐在我的桌子前面,举起了双手。他手上全是黑墨水的痕迹。quot;他们留下了我的指纹。quot;他解释说。接着,他想要一大杯金酒加苏打水,却没能如愿。最后,他只喝了一杯不带酒精的温啤酒,但他对此却仅仅表现出了一丁点儿不快。
在路上
后来我才知道,扣留爱德的不是令人畏惧的国家安全警察局,而是国际刑警组织的苏丹分部。quot;约翰·爱德华quot;这个名字,据说是一个被国际通缉的贩毒分子使用的十几个化名之一。调查官注意到爱德的护照上有哥伦比亚的人境签证盖章,爱德的命运便注定了,因为哥伦比亚是世界的可卡因之都。
他曾在哥伦比亚为英国电视第四频道拍摄新闻故事,但探警们根本不相信这个事实。他的相貌和国际刑警得到的传真照片上的通缉犯毫不相像,这也丝毫没能使他摆脱麻烦。幸好那个通缉犯的指纹资料也被传真了过来,只是国际刑警得到它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傍晚了。有个人还算聪明,提出把爱德的指纹和这些指纹比较一下。爱德很快便被释放了。
第二天,我们把这番经历讲给tPLF的代表海尔·基罗斯听,他是下午3点的时候来到希尔顿饭店大堂的。我们这些经历虽然当时很令人担忧,但回想起来却很滑稽,我们三个人对此笑个不停。接着,我们开始讨论阿克苏姆之行的具体部署。这时,我一直在仔细观察海尔·基罗斯。不过,我并没有从他的举止里看出任何想伤害我的迹象。相反,他态度和蔼,人也随和,很有修养,并显然把全身心都投入了推翻埃塞俄比亚现政府的事业,除此以外,他本来丝毫没有恶意。
在谈话中,我渐渐明白了前几个月我若是来苏丹,事情将会弄得多么不可收拾。面对海尔·基罗斯的真诚和友善,我以前的全部恐惧和担忧都显得毫无来由了,因为我一直担心会把自己交到反政府分子手里。同样,我以前对这段旅程的一切消极想象,此时也显得十分荒唐了。
1月12日,星期六上午,我们见到了tPLF的一位官员,我以前只知道他名叫quot;哈戈斯quot;。他又高又瘦,脸上还有小时候患天花留下的小疤痕。他说,tPLF派他陪我们去阿克苏姆(他就生于阿克苏姆),等我们完成工作后再和我们一起回来。目前,他要在喀土穆为我们办理出境通行证,还要为我们租一辆汽车,供这次旅行使用。
中午的时候,我们已经办好了一切手续。下午两点钟,我们又和一个住在苏丹的厄立特里亚生意人做了一笔交易。他同意为我们提供一辆结实的quot;丰田quot;越野车,外加一个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