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中)
地说道。
维图里奥红衣主教已经去世,因此,现在雷恩不那么常到罗马去了。相反,他常来伦敦。起初,朱丝婷很高兴,她没有看到他有任何超出友谊关系的表示,但是,几个月过去之后,他的言词顾盼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涉及他们以前的那种关系的意思,而她那并不厉害的愤慨便变成了某种不安。这并不是她想要恢复另一种关系,她不断地对自己说,她已经完全结束了那一类事情,不需要,也不再想要它了。她不允许她的头脑中总盘旋着雷恩的形象,因此,她成功地压下了这件事,只是在身不由己的梦中才想起它来。
戴恩死后的最初几个月是非常可怕的,她抵御着去找雷恩的渴望,和希望他在肉体和精神上都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她非常清楚,只要她让他这样的话,他是会这样的。但是,她不能允许他的面孔遮住戴恩的面孔。让他离开是正确的,经过斗争忘却想要找他的最后一闪的愿望是正确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似乎他将永远留在她的生活之外了,她的身体陷入了无法唤醒的麻木之中,她的思想被束缚起来,忘却了过去。
但是,雷恩现在回来了,事情变得非常难办了。她渴望问问他,他是否还记得另一种关系--他怎么能忘掉呢?当然,对她自己来说,她已经结束了这种事情,但是,得知他并没有忘记这些事是令人高兴的;这当然就证明了,在这些事上他迷上了朱丝婷,只迷上了朱丝婷。
想入非非的白日梦。雷恩不是那种在不需要的爱情上中耗自己的精神和肉体的人,他从没有表示过重新开始他们生活中的那一方面的丝毫愿望。他希望她做一个朋友,像一个朋友那样欣赏她。好极了!这也是她的愿望。只是……他能够忘记吗?不,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他已经忘记了,那他可真该死!
那天晚上,朱丝婷的思想走得如此之远,以至她扮演的麦克白夫人①和往日和表演大不一样,具有一种引人注目的残酷,此后,她睡得不太好、第二天早晨便接到了一封她母亲寄来的信,这封信使她心中充满了一种隐约的不安。
①莎士比亚剧《麦克白》中的女主人公。--译注
妈妈现在不常写信了,这是她们俩长期离别的一种现象,凡是往来的信件都是呆板而贫乏的,但这封信不一样,信中带着一种老年人的淡淡的艾怨,一种隐隐的厌倦,这种厌倦之情像冰山一样潜藏在表面十分空洞的一两个词中。朱丝婷不喜欢这封信。老了。妈妈老了!
德罗海达出了什么事?妈是否在遮盖着什么严重的麻烦?是姥姥病了?是某个舅舅病了?但愿没有此事,是妈自己病了?又从她最后一次看到他们,已经是三个寒暑了,在这此年中会发生许多事情的。尽管朱丝婷·奥尼尔没有出什么事,她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生活是停滞而又枯燥的,就认为其他人的生活也是如此。
那天晚上是朱丝婷quot;完事quot;的一夜,只有一次《麦克白》的演出了,白天过得慢吞吞的,叫人大法忍受,甚至连想到和雷恩吃饭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带来预期的快乐。她一边匆忙穿着那件恰好是他最讨厌的橙黄色的衣服一边对自己说,这种友谊是毫无用处的、无益的、寂如死水的、保守的老古板!在是雷恩不喜欢她这种样子的话,他也得忍着点儿。随后,她把围在她那清瘦的胸脯上的紧身围腰的饰边松开,眼睛往镜子里看了看,沮丧地笑了起来。哦,简直是茶杯里的风暴!她的行动正像她所看不起的那种女人。也许事情是很简单的,她疲惫不堪了,她需要一次休息。谢天谢地,麦克白夫人的演出结束了!可是妈妈怎么了?
近来,雷恩在伦敦度过的时间愈来愈多,朱丝婷对他轻而易举地在波恩和伦敦频繁往来感到十分惊异。毋庸置疑,一定有一架私人飞机帮忙,不过,这样一定使人非常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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