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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劣的笑话-2
一片沉默。“喂,对他们喊叫什么呢,即使在这时候对他们喊叫什么呢!”大人的脑海中闪过这一想法。但是客人们只是互相交换眼色。阿基姆·彼得罗维奇半死不活地坐在那里,而普谢尔多尼莫夫吓成了哑巴,只是自言自语地重①法语:痰。

    复着他早有了解的那个可怕问题:“对这一切我明天怎么办呢?”

    已经烂醉如泥的《炭火块》编辑一直愁眉苦脸、默不作声地坐着,此时突然目光炯炯直对伊万·伊里奇,代表全体在座的人作回答。

    “是的!”他大声喊起来,“是的,您失了体面,是的,您是个顽固落后分子……一个顽固——落后——分子!”

    “年青人,放明白点!您这是跟谁说话!”伊万·伊里奇暴怒地吼起来,从座位上一跃而起。

    “跟您说话,其次,我不是年青人……您是来摆架子,出风头的。”

    “普谢尔多尼莫夫,你这是干什么呀!”伊万·伊里奇大叫起来。

    普谢尔多尼莫夫吓得跳起来,像根木头似的不知所措,客人们在自己的座位上也成了哑巴。那个艺术家和那个学生则拍手叫好。

    那个编辑怒不可遏地继续叫喊:“是的,您是来鼓吹仁爱的!您让大家扫兴。您喝的是香槟,可不想一想,对于一个月薪十卢布的小职员来说,这香槟有多昂贵。我猜想,您就是那些挑逗自己属员的娇妻的上司之一!此外,我认为您接受贿赂……是的,是的,是的!”

    “普谢尔多尼莫夫,普谢尔多尼莫夫!”伊万·伊里奇开始叫起来,向他伸出一双手。他感到编辑的每一个字都是插进他心脏的一把利剑。

    “大人,请别担心!”普谢尔多尼莫夫用力地说了一句就向编辑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从桌旁拖开。孱弱的普谢尔多尼莫夫竟有如此大的力气,真是叫人难以想象。不过编辑已经醉了,而普谢尔多尼莫夫却很清醒。接着,普谢尔多尼莫夫给他背上几拳,把他推出门去了。

    “你们全都是卑鄙的家伙!”编辑叫着,“我明天要在《炭火块》上画你们的漫画!……”

    客人们一个个都从座位上跳起来。

    “大人,大人!”普谢尔多尼莫夫和他母亲及几个客人围着长官叫喊道,“大人,请放心!”

    “不,不!”长官叫着,“我完了……我到这儿来……是想,可以说是来道喜的。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他像没有知觉似地跌坐在椅子上。两手搁在桌上,头垂在手上恰好落到了牛奶杏仁酪盘子里。人们惊恐的模样就不必去描画了。过了一会,他站起来(显然是想走开),身子一晃,绊在椅子腿上便倒在地板上打起鼾来。

    不喝酒的人偶尔一喝就醉是常有的事。他一直神智清醒,可后来忽然倒了下去仿佛被砍倒似地。伊万·伊里奇躺在地上完全失去了知觉。普谢尔多尼莫夫抓住自己的头发,就这样呆呆地一动不动。客人们慌忙散去,各人按照各人的理解解释所发生的事情。这时已经快到凌晨三点了。

    主要的问题是普谢尔多尼莫夫的处境比所能想象到的还糟得多,虽然现在这种状况一点也不吸引人。伊万·伊里奇暂时仍躺在地上,普谢尔多尼莫夫站在他旁边,绝望地揪着头发的时候,让我们中断一下我们的这个故事,用几句话来谈一谈普谢尔多尼莫夫本人的情况。

    就在他结婚前的一个月,他陷入了绝境。他出生在外省,父亲曾在那里供职,后来吃官司死在那里。普谢尔多尼莫夫在彼得堡整整奔波了一年,大约在婚前五个月,才弄到月薪十卢布的职位,身心才得以平复,但不久又为家境所困扰。普谢尔多尼莫夫一家只剩下他和母亲两人。母亲在丈夫死后离开了省城。母子俩一起挨冻,吃的是很糟的食物。常常过着这种日子:普谢尔多尼莫夫自己拿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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