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八年六月四日（一）（3）

    quot;我可知道你是怎么去弄的，quot;我说，quot;就是用弄出小昆丁来的那种办法。等到她变成了一个大姑娘——quot;这时候我以为她真的要打我了，但接着我又搞不清楚她到底要干什么了。有一瞬间，她好象一只发条拧得太紧眼看就要崩成碎片的玩具。

    quot;噢，我真是疯了，quot;她说，quot;我是癫狂了。我带不走她。你们抚养她吧，我想到哪儿去了。杰生，quot;他说，一边紧紧攥住我的胳膊，她的手烫极了，象是在发高烧。quot;你得答应我要好好照顾她，要——她是你的亲人；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答应我，杰生，你的名字是和父亲的一样的，如果是在他面前，我难道还用求第二遍吗？哼，连一遍也不用呢！quot;

    quot;一点不错，quot;我说，quot;我身上的确有点象父亲的地方。你要我怎么办？quot;我说，quot;买一条围裙和一辆婴儿学步车吗？你的苦恼都不是我造成的，quot;我说。quot;我冒的风险可要比你大，因为你反正再没什么可以丢失的了。因此，如果你指望——quot;

    quot;对了，quot;她说，这时她大笑起来，同时又使劲抑制自己想要不笑。quot;对了，我反正再没什么可以丢失的了，quot;她说，一面发出那种噗嗤噗嗤的怪声，一面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quot;什么——什么——什么也没有了，quot;她说。

    quot;好了，quot;我说，quot;别笑了！quot;

    quot;我是想不笑的呀。quot;她说，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quot;哦，上帝啊，哦，上帝啊。quot;

    quot;我可得走了，quot;我说，quot;我不能让人家看见我在这里。你现在就离开咱们这个镇，你听见没有？，

    quot;等一等，quot;他说，扼紧了我的胳膊。quot;我已经止住了。我不会再笑了。那你答应我了，杰生？quot;他说。我觉得她的眼睛瞪着我，仿佛都能触到我的脸了，quot;你答应了？母亲——那笔钱——如果什么时候昆丁需要什么——如果我把给她的钱用支票汇给你，算是固定生活费之外的钱，你会给她的吧？你不会跟别人说吧？你会让她象别的女孩子那样得到种种必要的生活用品的吧？quot;

    quot;当然会的，quot;我说，quot;只要你听我的活，按我吩咐的去做。quot;

    这时候，艾尔戴好帽子，走到店堂前面来①，他说；quot;我就到罗杰斯的店里去随便吃点东西。我看咱们没时间回家吃午饭了。quot;

    quot;你说咱们没时间，这是什么意思？quot;我说。

    quot;戏班子在镇上演出，热闹得很，quot;她说，quot;他们今儿要加演日场，大伙儿都想快点做完买卖，赶上趟去看演出。所以我们就上罗杰斯小吃店随便吃点算了。quot;

    quot;好吧，quot;我说。quot;反正那是你的肚子。你愿意为自己的买卖吃苦受罪，我没有什么意见。quot;

    quot;我看你这人是永远也不愿为做买卖吃点苦的，quot;他说。

    quot;除非是为杰生·康普生的买卖，quot;我说。

    ①回到quot;当前quot;。

    因此当我重新走到店堂后面去打开那封信时，惟一使我感到惊奇的是里面附了一张邮局汇单，而不是支票。是的，先生，女人是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我为她冒了多少风险，冒着母亲发现她一年回来一两次的风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