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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 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烈烈战火成就的功名
师”的趣味:“那时丞相入川支援先帝,势必要出动先帝在荆州的直属部队,能调动、指挥这支精锐的,只有赵云将军。”

    “意思是除了关羽,别无选择?”

    “没错。”这种肯定充满了无奈,“与其说先帝、丞相千斟万酌、决定让关羽留守大本营,还不如说是再无第二种选择。”

    唯一的可能。

    而唯一导致极大的蹉跌。

    这不禁使人对历史产生了更沉痛的反思,即是说,就算可以重返往日,历史也无法改变或修正吗?

    “孔明不曾高估关羽,”这时赵直开口,淡定的声音预示着他准备掌握话语的主导权,“纵然传来了水淹七军的大胜,孔明亦不能完全放下他的担心。事实证明这种担心不是多余的。他只是犯了两个错误,一是高估孙刘联盟的可靠度;更要命的是,他低估了江东之人。”

    “吕蒙吗?”

    “以及陆议。”稳稳地说出这个名字。

    致命伤时常发生在人们意料不到之处,意料不到是因为轻忽大意。倘若只有吕蒙一个对手,关羽仍有不失败的可能;可当对手变为两个而他尚不知时,沦亡变得无法避免。关羽从未轻视吕蒙,即便在对方告病请辞之时,他亦保持着必要的警惕;不过关羽也从未听说“陆议”其人,他是被隐藏在沙砾里的金子,人们把他发掘出来时,会发现这足金主动给自己蒙上一层层灰沙。对我来说,与赵直谈论陆逊,十分困难。尽管我与他都对江东怀有愤懑与不屑:无论怎么说,背盟是违背道义之事,倘若连最基本的对盟友的支持与协助都做不到,反而暗施诡计,背后偷袭,这多么叫人鄙夷!另一方面,显然赵直对陆逊怀有特别的好感,他绝无可能谴责他,也尽可能地制止我这么做。“好吧,好吧,为什么孜孜于道义?”赵直适时摆出一副超脱姿态,“成败得失都过去很久了,走,去看看陆议。”

    “你一个人去吧。”

    “这可不是良史的态度。”赵直忍着笑指责我,“伯言也好,孔明也罢,对你来说是完全平等的生命存在吧。厚此薄彼到这个程度,便连史迁也要嘲笑你。喏,”声音转为严肃,“《三国志》、《三国志》,凌越在这个时代之上。写史的人啊,你这部史书,凌越于国别之上。”

    “我是汉国人。”一字字表白。

    “已经不是了。”他唇边掠起一抹残酷微笑,“汉并于魏,你是魏国人。陈寿,我无意挫伤你,接受这一句提醒吧!你可以、也应该走得更高,那才能看得更远。往前看。时时带你回去过去,正是为了让你走入未来。”

    他衣袂轻扬,我叹息着闭上眼。

    “……可以了。”这时赵直递给我一个酒葫芦,算是对我合作态度的嘉奖。有酒喝、有戏看,对无甚追求的我来说,生活若能一直如此,也很不错。

    这屋里弥漫了一股子药味。

    两个年龄相差不远的男子面对面正襟危坐,其中一个显得疲倦、病恹恹的,好像对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所关注的仅仅是身旁烹煮着的草药,另一个稍年轻些的天生一双温和的眼眸,正迫切望着对方,想把他里里外外看个清楚。

    “吕将军……”

    “伯言啊……”

    同时互相招呼道,含有截然不同的情味。

    “这是建安二十四年。”赵直解释道,“吕蒙声称病笃,孙权召他回建业养病,路过陆议屯扎的芜湖。陆议主动登门拜访。”

    随后两人同时向对方拱手,表示逊让,终是吕蒙官职高于陆议,于是边咳嗽边开口:“伯言亲自探望,蒙实不敢当。”这是一句毫无营养的寒暄,陆议并未以同样的客套话作为回应。

    “荆州与江东接壤,有关羽虎视眈眈,将军此时离开陆口,远下建业,难道能完全放心?”陆议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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