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斗独匪闹婚宴助一家团圆 会二叔展枪法收两大帮手
“哎哟,老疙瘩,你还有这玩意儿?这可是宝贝啊,离多远,手指头一动,脑袋开花。这是哪国造的?”
“日本。”
“日本哪,能打多少响?”
“十发子弹,另外我身上还带着子弹呢,一共带了五十发,还不够吗?把张大虎一家子崩了,还得有富余。”
“对,我他妈也豁出去了,人为一口气,佛为一炷香啊,老疙瘩,听你的。”
“二叔,人命关天,但能不出人命最好是不出,我没说吗,看事情的发展,他够意思咱适可而止,不够意思,跟咱爷们儿玩儿横的,我就得给他颜色看看。”
“对,这才叫大丈夫呢。”
张作霖把枪揣好,那怀里还揣着一千两银子的银票,这银票是老干娘郑大脚给的。一个骑马,一个骑驴,两个人边说边往前走。转过天来,走这地方叫黄土坎,这本地没山,黄土坎就是两个大土包,土包上长着不少树,这地方挺背,经常出事。
张作霖寻思俩人都是老爷们儿,怕什么,也没介意。可是刚拐过这土坡来,冷不丁从树林里头蹿出俩人,把道就给拦住了。每人手中拿着个老洋炮,黑糊糊的枪嘴子就对准张作霖和郭兆志:“别动!”郭兆志没见过这个,一看,妈呀,从驴脖子上出溜下去了,把两手高高地举起来:“没动,我没动。”
张作霖不吃眼前亏,“刷”,两手也举过了头顶,要不然的话稍微有点儿犹豫,那头儿备不住就开火,那劫道的可不管这套。张作霖把手举过头顶,闪目观瞧,只见面前两个黑大个儿,戴着狐狸皮的帽子,身上穿着老羊皮的袍子,腰里系着皮带,一个穿着毡靴子,一个穿着靸鞋,衣服不是太整齐,看手里的家伙也不怎么样,那老洋炮能算什么。张作霖心里就开始琢磨,这哪儿来的,哪个绺子的?看这样,绝不是青麻坎三界沟的,也备不住是单干的。那阵儿的土匪有在绺子里入大帮的;有一个人干的,这种叫独角大盗;有仨一群五一伙拉帮的。张作霖想到这儿,嘴没闲着:“二位老哥,辛苦了,能不能跟我报个号?”
这俩小子一听,这位还挺通路,说了几句行话。不过他们假装不懂,把眼珠子一瞪:“放屁!你说的什么我们不懂,别的也全不管,爷爷就只认识钱,带来多少钱?赶紧下来,交给爷爷,如果不服气,说瞎话,动心眼,我就把你崩成筛子。”那种老洋炮是打铁砂子的,打到人身上净眼儿,所以叫筛子。
张作霖一听,知道遇上吃生米的了,“哈哈”一阵大笑。
“你笑什么?”两个劫匪纳闷了。
“我笑二位,既然如此不赏脸,好吧,那钱算得了什么,你花我花不都是一样嘛,实不相瞒,我真带了不少钱,现钱有几个想做路费,我大数给二位,怎么样?”
“在哪儿呢!”
“在我怀里,我现在就掏钱。我可没别的意思啊,别开枪啊。”
“掏吧。”
“哎。”张作霖在怀里一伸手,把一千两银子的银票掏出来了,往马前一扔,“二位,看见没?这是银票,拿它到银号就提钱,在奉天省到处通行,怎么样?”
“多少?”
“一千两。”
“呀,一千两,能是真的吗?”这俩贼有一个就过来了,抱着老洋炮,哈下腰去,捡起来一看,真是一千两。心里乐开了花:哈哈,哎呀我的妈呀,发了一笔横财呀。没想到今儿个这买卖做得太值了。但就在他高兴的刹那之间,倒了霉了,张作霖只是先用银票把他们给稳住,就在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张作霖已经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拽出了那把密雷艮,二拇手指头一扣扳机,“啪啪”就两枪,郭兆志举着手在驴旁边站着,一听枪声,竟然吓昏过去了。
这两枪并没有把土匪给打死,张作霖只是想露露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