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斗独匪闹婚宴助一家团圆 会二叔展枪法收两大帮手
乔有泽就一愣,他妈的,这种事做梦也没想到!一开始他还以为有人跟他闹着玩儿呢,等回头一看,有一个小个儿虎着脸,手里拿的是真家伙,他就意识到事情真的不妙了。但这小子也是土匪出身,平常就挺横,这会儿还有点儿不服气,眼睛直翻,嘴直撇,那意思是你想干什么,你胆子也太大了,光天化日,乾坤朗朗,这么多人,你还敢行凶吗?面部表情全把这些个意思给带出来了。
张作霖是干什么的?眼睫毛都是空的,一看就明白了。张作霖把枪一顺,拿这枪把子照他脖子、后背,“啪啪”,就拍了五六下,人是肉的,那枪把是铁的,砸上去之后把乔瞎子疼得直叫唤:“哎呀,别打了……”
“别动,举起手来!”
“唉。”乔瞎子规规矩矩地把两只手举过头顶。全楼的人先是一乱,后来齐刷刷地全静了下来,大家都傻了,谁都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张作霖一手拎着乔瞎子的脖领子,一手提着枪,对大伙儿讲:“乡亲们,大家不要怕,跟你们各位毫无关系。今天我来,是要惩治这个乔瞎子的,一不抢,二不夺,三不为金,四不为银,就是为了出口气。大概你们有人知道他是个什么人,这个乔瞎子他无恶不作,无所不为,横行乡里,霸道得邪乎。这个咱都不说,他交了个好朋友叫孙百利,是东耿庄的,有认识的没有?这个新娘就是孙百利的媳妇儿,叫李贵金,她是有夫之妇,还有俩孩子,一家四口美满地生活啊。这个乔瞎子插了一脚,仗着他手中有冒烟的家伙,不顾朋友的意气,钻人家好朋友妻子的被窝,最后把人家老婆给霸占了。你们可知道啊,他这儿举行结婚典礼,人家男方带俩孩子痛不欲生,都要抹脖子了。他干的这叫什么缺德事,他还够两撇吗?咱们社会上的人有这么句话,宁穿朋友衣,不沾朋友妻。说句难听的话,哥俩儿有交情,就是逛妓院也不能嫖一个人啊。啊,这小子丧心病狂,猪狗都不如,他能干出这种事情来,他还属于好人吗?谁敢沾他的边儿!我是受朋友之托,拔刀相助,管这种不平之事。故此,今天大闹喜堂,来找他算账,与你们毫无关系。可有一样,你们哪一个要想冒坏,到官府去禀报,或者勾引打手,可就休怪我不客气。也许有人问,你是什么人哪?我毫不隐瞒,我是青麻坎三界沟的,你们听说有个杜立三吗?我们是一伙儿的,我报字爱谁谁。”
张作霖很能唬,这些人一听,原来来人是青麻坎三界沟的活阎王杜立三的人,谁敢惹?楼上顿时鸦雀无声。
张作霖说完了,把枪嘴子对准了乔瞎子:“你说怎么办吧?”
乔瞎子这脸面似土灰,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心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今天我结婚,家伙没带身边,这个亏吃得这个暴。既然这人叫爱谁谁,又是青麻坎三界沟来的,就不能是一个人、两个人,说不定一品居饭馆里里外外有多少人,好汉不吃眼前亏。乔瞎子想到这儿,“扑通”一声给张作霖跪下了:“好汉爷爷,高抬贵手,是我一时糊涂,办了这种缺德的事情,我不是人!我该死!”接着“啪啪”抽自己的嘴巴,“好汉爷,只要能高抬贵手,饶我不死,下不为例,我再也不干这种缺德的事,你饶了我吧,我求求你了。”
李贵金在旁边早已经哭上了,本来她也不是那种下贱的女人,世道乱,自己丈夫没本事,实属无奈,让人拿枪管给逼来的。本来跟孙百利夫唱妇随,两人感情甚好,膝下还有俩孩子,她怎能办这种事呢?听完了张作霖这番话,她又感动又羞愧,坐到楼板上呜呜直哭,张作霖本来想打死这乔瞎子,没想到这小子嘴还真挺甜,外加痛哭流涕。张作霖把他拎起来:“起来,瞅你那熊样,我知道你跟我演戏,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等将来你再报复,对不对?”
“不!吓死我也不敢,我敢惹青麻坎的人吗?借给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干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