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认义妹诈已婚婉拒田小凤 阻轻生闯喜筵巧遇蔡大胆
最近田小凤跟她哥哥发生了口角,田小凤就说:“哥哥,你说你什么事也不管,天天在这儿咕嘟咕嘟抽大烟,这像话吗?光依靠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得了啊?我也不怕你笑话,我也这么大了,早晚我是人家的人,我一走你这绺子还拉得起来吗?”
田玉本就说:“你年纪不大,少管闲事,你管得太多,我爹妈都没管我呢,我叫你管吗?”
田小凤一怒之下单枪匹马上她姑妈家串亲戚去了。她姑父是个行商,做这买卖的资本都是田小凤和田玉本给拿的,买卖做得挺红火,也挣了俩钱,田小凤一来自然盛情款待了。前些日子过春节,田小凤也想捯饬捯饬,就扯了花布做套衣裳,另外要最好的丝线绒绳,想把头发扎一扎。但她这姑父是个吝啬鬼,舍不得多拿,就随便弄了两套给了田小凤。田小凤一看火就上来了,把扎头绳往地上一扔,指着她姑父的鼻子说:“你忘恩负义,你这买卖怎么做起来的,还不是我们兄妹给你拿的本吗?噢,你今天混得不错了,我要个头绳你都舍不得给呀,你是打发要饭的呢,你等着我的!”
姑父害怕了:“小凤!你说你怎么这样,你不容人说话呢,那头绳算得了什么,你随便拿,我寻思扯多了你用不了,我才给你扯了两套,你看你,你怎么就生气了?”
田小凤就这脾气,抹身上马就走,怎么留也没留住。回来时是急不择路,正好走到土坡底下就遇上了三个俄国兵,才发生这种事。当然,张作霖不知情,他救了田小凤之后就要走。田小凤就说:“恩公,送人得送到家,救人得救个活,往前走这一路上俄国人还不少,我也感觉到人单势孤,我打算请恩公再送我一程,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作霖一看挺大姑娘张一回嘴,送送也无所谓:“好吧。”两匹马并行赶奔田庄台,一路上两人边走边闲谈,田小凤眉目传情,就相中了张作霖。说起来这事不奇怪,张作霖也二十来岁,田小凤小二十,年貌相当,再经过方才那件事情,感情自然相当融洽。所以田小凤边走边问:“恩公,您家里几口人哪?”
“嗯,怎么说呢?要说我家里头五六口人,现在呢只是三口人。”
“噢,那么都是谁啊?”
“有我娘,还有个姐姐,再加上我。”
“是啊,那你以何为生?”
“咳,东一把,西一把,瞎混呗,也没有正当职业。”
“那么请问,你这匹马和你这冒烟的家伙是从哪儿来的?普通的百姓大概没这个吧?”
“我……”张作霖一听,这田小凤寻根问底,问得自己是张口结舌,干脆当着真人别说假话了,“我说大妹子,既然你问到这儿了,我虽然不是绿林好汉,但我认得绿林的朋友。”
“噢,你都认得谁?”
“辽西青麻坎三界沟的杜立三和杜老判。”
“哟,你跟杜立三是朋友?”
“谈不到,反正因为某种机会吧,我们遇上了,我跟杜立三手下的大炮手汤二虎,我们是好朋友,哎,这细节你就不必问了,总而言之,我们处得不错,这枪和马都是杜老判杜寨主所赠。”
“哎呀,这一说你也是半拉黑道的人啊,你不承认也不行啊。咱们哪,越说越近乎,我看比刚才见面的时候又亲热得多了,你说是不是?”
张作霖见话柄已在人手,只好无奈承认:“啊,是。”
说着话又走了一程,田小凤又问:“恩公……”
“你别这么叫我行不行,你管我叫大哥得了,什么恩公、恩公的,你这么一叫,我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
田小凤也乐了:“好吧,那我管你就叫大哥。嗯,大哥,你还没娶媳妇儿?我还没有嫂子呢?”
“没有,刚才我没说吗?家里三口人,我老娘,还有我姐姐,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