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展文才又认匪首作干亲 遭嫉恨再蒙旧友点迷津
得了,别说这个了,我说老疙瘩,这可是是非之地呀。少当家的不能容人,对你非常嫉恨,昨天晚上我办事去,走到他的窗根儿底下,听他跟他那军师宋庆廉在那儿叽咕,可能要不利于你,听明白没?要对你下家伙。要走早了,是便宜,再在这儿住下去,你这条小命就得扔到三界沟。今天我们哥俩儿来,就为了特地告诉你这个事,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快走。”郑翠平也在旁边插话:“是啊,事关重大,本不应该说这些话,但咱弟兄不错,你救过我的命,我不能见死不救。老疙瘩,听良言相劝,明儿个就离开此处,再耽误下去可太不妙了。”
张作霖惊出一身冷汗:“多谢二位仁兄指点迷途,明儿个我就走。”
结果张作霖一宿都没睡好觉。到了第二天,他就琢磨着见了杜老判怎么说,老头儿死说活说不让我走怎么办?最后终于有了主意。
吃完早饭,张作霖见着杜老判了:“爹,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哭了一夜我也没睡好觉,做什么梦了?梦见我娘了,我娘病了,我不敢说我是孝子,我娘这一病我可受不了啊,大概这是老天示警,我娘真病了。现在我把爪揉肠,坐卧不安,我打算跟爹告辞,回家去看看。”
“哎,梦是心头想,因为你对你娘太关心了,所以你才做这个梦,没事。”
“不不,爹,无论如何您答应儿的要求,我要回去看看,如果您想我,我看看我娘没事,我再回来,不是一样吗?”
“嗯,也好,难得你娘生了这么个好儿子,那我就不勉强了,真走?”
“真走。”
“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起身。”
“太仓促了,明儿个走吧?”
“不,今天一定得走。”
杜老判一看张作霖去意已决,还真有点儿热乎乎地舍不得:“好吧,那也得给你饯饯行啊。”结果又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宴给张作霖饯行。在临别之时,杜老判好像丢点儿什么似的:“小子你等等啊,你怎么来的?”
“我骑马来的。”
“哪儿来的马?”
“就是李春田那个挂车上卸下来的马。”
“那是笨马啊,那哪行啊,这么办得了,你把那匹笨马留下,我给你换匹马,算咱爷俩儿的纪念。”杜老判转过头去吩咐手下:“来人,把我那一丈青牵来。”像他们这种身份,哪个没养十几匹二十几匹好马,出去做买卖经常马负伤死了,回来就换。杜老判手底下有二十几匹好马,他吩咐人把他最喜欢的一丈青给牵来了,这马鞍韂嚼环全副武装:“老疙瘩,这是我心爱的好马,脚程可快了,是一匹良种,我把这匹马送给你了。”
“义父,我不敢要。”
“哎,骑着吧,有什么不敢要的,它就是你的两条腿啊,这年月兵荒马乱的,骑着它有用场。”张作霖从心里真喜欢这匹宝马,再者想来驳他老人家的面子也不合适,心说给我我就要吧。张作霖谢过,爱惜地拍拍马头,杜老判跟他说:“这匹马日行一千,夜走八百,还非常听话。你放心,你骑些日子就熟了,马也通人性。”杜老判也拍拍马头:“告诉你啊,这是你新主人,往后你听他的,你要不听他的,打死你个东西。”这匹马就像懂事似的,回过头来,还舔舔杜老判。杜老判一伸手在身上摘下一把枪来:“老疙瘩,这玩意儿你也带去吧。”
“别,这,这我可不敢要。”
“拿着吧,我这家伙不缺,知道这什么枪吗?”
“您跟我讲过了,这是日本造的,叫密雷艮。”
“对,这种枪威力才大呢,能掐铁道啊,只要你心不哆嗦,手不颤,是指哪打哪。说句行话,必须练得管直才能弹无虚发,你拿着它作个纪念,另外也作为防身之物。”
然后杜老判又吩咐人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