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关心的问题。想到妻子有一个连他也不知道的好朋友,他的心里真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妒忌。
“她是个大夫。”
“噢,你说的就是在雁门关救了你的那位女神医吧?”
“是她。她也曾给元好问的夫人和女儿治过病,所以元好问为了感谢她,特意题了两把扇子送给她。”
“扇子的来历原来是这样。这位女神医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每次你提起她的时候总有几分神秘?”
“她本来就是个很神秘的人物。她的脸上总是遮着一块灰黑色的面纱,看不清她的脸。她的体态很美,走起路来脚步轻盈像位仙子。她的身上还有一种特别好闻的气味,一缕一缕的,像花香,又像草香,又什么都不太像。总之,凡是见过她的人,都不会忘记她那特别的美。”
拔都不觉将杯盖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你怎么啦,拔都哥?”兰容惊讶地望着神色突变的拔都。
拔都显然方寸大乱,只顾呆呆地盯着兰容,眼神中满是迷离、忧伤。
“拔都哥,你怎么啦?”兰容吓坏了,焦急地问。
拔都闭了闭眼,强使自己恢复了理智。
“你说的……那位女神医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姓沈。”
“姓沈?姓沈……她的身边是否还带着孩子?”
“我没有见过。阔出从蒙古主营回来的前一天,她来向我告辞,说她要离开雁门关了。临行时,我以玉镯相赠,她说什么也不肯收下,只要了我常用的一枚象牙顶针。她却把扇子留给了我,说是让我将来送给我身边喜欢元好问的人。她还说,值得我送扇的人,一定不是个平凡的人。”
“她有没有说她要去哪里?”
“杭州和苏州,然后是福州。拔都哥,你认识沈大夫,是吗?”
“我……”拔都心乱如麻,欲言又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拔都失神的脸上。
清雅,清雅,为什么你总像一阵风,从我的面前吹过,就消逝在我无法追寻的远方?难道你此生真的不再与我相见了吗?
一二二九年春,蒙古帝国诸王、贵族和功臣勋将从汗国的各个地方齐集客鲁伦河河畔成吉思汗之大斡耳朵(斡耳朵意指行宫)。术赤诸子斡尔多、别儿哥自里海之北,察合台率诸子诸孙自伊黎河流域,窝阔台率诸子自叶密立河畔来会。汗位悬虚达一年半之久,一直由拖雷监国。现在,推举新的大汗已迫在眉睫。
会前,拔都奉命去迎接刚从封地返回的二叔察合台。转眼又有一年多拔都不曾与二叔会面了。参加完成吉思汗的葬礼,察合台就回到了自己的封地,没有参加其后的征金战争。
看到久别的二叔,拔都内心油然而生的敬重使昔日的隔阂变得微不足道。察合台同样如此。
在成吉思汗诸子中,察合台素以刚勇善战、执法严峻著称,而且,他依然保持着昔日豪爽、直率的禀性。拔都与二叔聊起一些西征的趣闻,心情十分愉快,察合台突然想起什么,笑眯眯地问道:“那次你在玉龙杰赤受伤,是谁救了你?你对你祖汗也没说起过,我猜想是不是一位姑娘?”
拔都笑了,不置可否。
“还不说吗?看样子二叔猜对了。要不,你小子怎么这么多年不肯娶亲,是不是因为忘不掉她呢?不过,总不成亲也不是个办法啊,这样吧,小子,哪天二叔邀请你去我那儿做客,不是二叔吹牛,我们那里的姑娘一个赛一个水灵,你随便挑一个,二叔为你主婚。”
拔都依然笑着应承:“行,一切听从二叔的安排。对了,二叔,我听说您在自己的封地制定了一套条理分明的法令,颁布后严格执行,您治下的臣民秩序井然,短短一年就收到了秩序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