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看到的消息。萨德香槟酒由于标签的问题,在自由国家不受欢迎!那商标上有张照片,是个年轻女人的半身像,看来很聪明,照说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眼睛锐利的公共道德捍卫者们却觉得那女子的手臂位置不对劲。商标上并没有画出来,但是他们觉得有一些细微的迹象可以说明她的手臂是被绑过的。
老天呀!想想这种反自由的行为将对整个国家的年轻人造成多大的影响,更不用说对一些感情丰富的成年人了。美国社会的结构也许会因此而分崩离析,从圣塔巴巴拉(Santa Barbara)到波士顿到处都会充满香槟酒和奴隶派对,天知道康涅狄格(Connecticut)更会发生什么事?
瑞吉继续吃东西,纸巾在胸前皱成一团。隔壁桌的先生正在吃第二道菜,衬衫纽扣敞开着好让空气流通,露出一个红褐色的大肚子,毛绒绒的胸口悬挂着一条耶稣受难十字架的金链条。
没有什么人小口小口地吃,我在想他们怎能整个下午坐在50吨卡车的驾驶盘后面而保持清醒呢?
我们用面包把盘子擦干净,然后同样地把刀又擦干净。服务生端来三个热腾腾的椭圆形不锈钢盘子,第一盘上面有两片淋着浓汁的鸡肉,第二盘则是镶有大蒜和香菜的番茄,第三盘是香烤迷你马铃薯。瑞吉每样都闻了闻,才递给我。
“在英国,长途的卡车司机都吃什么呢?”
两个蛋、熏肉、薯条、香肠、烤豆子、一片烤面包、一品脱的茶。
“不喝酒吗?没有乳酪吗?也没有甜点吗?”
尽管我对长途卡车司机认识有限,但想来大概没有这些东西。我回答说他们也许中途会在酒吧休息。不过法律对酒后开车的处罚非常严厉。
瑞吉又倒了些酒。“在法国,听说法律允许喝一杯开胃酒,半瓶酒,和一杯消化酒。”
我说我在某处看过报道,说在法国发生交通意外的机率比欧洲其他地区都高,甚至是美国的两倍。
“其实这跟喝酒没关系,”瑞吉说:“问题出在法国人普遍的个性,缺乏耐心,喜欢超速。不幸的是,并非每个人都是好驾驶员。”他把盘子内的食物扫荡一空,转到比较轻松的话题上来。
“这只鸡味道很好,你不觉得吗?”他从盘中挑出一只骨头,放在嘴里咬一咬。“骨头强韧,这只鸡养得很好,是养在野地里的;饲料鸡的骨头,咬起来味同嚼腊。”
这只鸡的确很好吃,鸡肉结实而鲜嫩,煮得恰到好处。马铃薯和蒜头番茄也是一样。这个地方的烹调水平和菜的份量都让我感到惊讶,而且我也敢保证,结账时应该不会很心痛。
瑞吉又把刀叉清干净,示意服务生端上乳酪。
“理由很简单,”他说,“卡车司机是好主顾,非常忠诚,他宁愿多开个50公里,只为吃到又好吃又便宜的东西,然后替餐厅免费宣传。只要维持水准,这里就会座无虚席!”瑞吉手里叉着布利乳酪指着餐厅,“瞧!”
我环顾四周,放弃了数的念头,餐厅里吃饭的卡车司机肯定不少于一百人,加上酒吧那边可能还有三十来个。
“这是很实在的生意。假如厨师变得小气或是诈客或是服务不好的话,卡车司机就不会再光顾了,用不了一个月,就没人会上门,最多只剩两三个观光客。”
外面发出隆隆声,餐厅内突然变得阳光灿烂,原来是停在窗户边的卡车开走了。隔壁桌挂十字架的客人,戴上太阳眼镜吃他的饭后甜点――一碗三种不同口味的冰淇淋。
“冰淇淋、焦糖奶油,还是果馅饼?”女服务生终于把胸罩肩带拉好了,只是她清理桌子时,又滑了下来。
瑞吉吃焦糖奶油时,满足地发出吸吮声,然后把替我点的冰淇淋也吃掉了。我知道我一辈子都当不成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