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猿人的掌纹
探险队最初的困难来自于“脐之绪”,其源头是黑湖的无名川,两岸的悬崖峭壁高不见顶。据说这悬崖与安第斯山脉相连。
从高耸入云的山巅直到深不见底的河堤,峭壁勾勒出一道漂亮的直线。从远处眺望,简直就像是一块巨石雕成的天然屏风。无名河的河水在数千尺高的大绝壁下缓缓流淌。
峡谷内幽深晦暗,以至于飞鸟也不敢轻易进入,更不用说不会飞的人了。好在峡谷中藤蔓茂盛,不然根本无处下脚。众人千辛万苦越过峡谷,才得以窥见亚马孙源流的树海之滨。
放眼望去,所见之处除了树只有树。浓密的绿荫将天空遮挡,甚至让人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错觉,为什么所有东西在一瞬间都变成了绿色。唯独那“剧毒夕阳”下的怪雾在“无法穿越的灌木带”后展现出异样的颜色。
“折竹先生,这下该看您的了,请告诉我们怎样穿越这道天然屏障。”
罗德里克斯说得虽然轻松,但要穿越这片“无法穿越的灌木带”谈何容易。阴湿的原野上,稀稀拉拉地疯长着几棵橡胶树。树下生长着一种名叫“克拉普”的带刺灌木。那种灌木生长得非常密集,让人几乎看不到泥土。罗德里克斯刚伸出腿就疼得哇哇大叫。
其实灌木地下的那些黑糊糊的东西并不只有泥土,还有很多枯萎的荆条。那些荆条还未腐烂,所以极有韧性,人一脚踩上去感觉摇摇晃晃的,走在后面的人要注意从前方反弹过来的荆条。灌木不但遮挡住了探险队员的视线而且极具杀伤力。人如果在没有防备的状态下碰到了这种荆条,十有八九都会见血。
“这些荆棘好像活的一样。喂!科嘉,快拿绷带来给我的肩膀包扎一下。”
科嘉是队里的厨娘,年龄大概在三十岁,是秘鲁人与印度人的混血儿。她在队伍里只是打打杂,很少说话,但绝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那女人的目光就像一只蜥蜴。”折竹曾对伯安说。
众人前进了一段距离,看见前方的灌木丛中有一段古老的石阶。从结构上来看,这段石阶是典型的印加建筑风格,这应该是一座建筑的基部。
“我的好运气总算来了。那到底是寺院的基石还是宫殿的台阶呢?说不定里面还有帕达拉库达的化妆间呢,哈哈哈。反正,大家先松口气吧。”
经过讨论,决定明天再开始发掘工作。当天晚上,折竹拉着一个正在生火的壮工走到角落里说:
“别装了,弗莱,把头巾摘了。”
“哎呀,露馅了。”
壮工苦笑着摘下头巾。猛牛弗莱发挥他牛皮糖似的黏性,盯住的目标无论走到哪里,他都要紧跟到底。
“我对自己的伪装挺有信心的,你看我脏成这样容易吗?唉,还是折竹先生您眼力好啊。”
“唉,你这颗牛皮糖黏上了就甩不掉。但我告诉你,冬妮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不是个坏女人。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认识,我相信人不是她杀的。”
“您别说了,除非您用柔道把我摔得站不起来,否则我不会放弃。你探你的魔境,我捉我的犯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弗莱的突然出现,让冬妮娅惊恐万分。就连温厚的伯安也感觉如临大敌,但不管怎么说,自己守护冬妮娅的决心是不变的。
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中,探险队开始挖掘黄金的工作。
一开始,他们的工程并不顺利,找了半天也没看见黑鹦鹉的踪影。
“再找不到老子可要打道回府了。”
罗德里克斯就像一只饥饿的老虎。他使劲鞭打着工人,不耐烦地挠着头顶上那几根杂毛。但无论他们搬开多少块石板,有多少工人被荆棘刺伤,却连块黄金的碎渣都没找到。
伯安看不下去了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