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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要害。

    大家在等我回来,都没有睡觉。他们准备了当地产的圣乔治牌啤酒,某个大方的人还把最后四分之一瓶免税威士忌贡献了出来。

    他们一个接一个走上前来和我拥抱,只有一个健壮的大个子除外。他只是伸出只猿猴般的手,用十足的澳大利亚口音介绍了自己。

    “小杜格·梅特兰。”他宣称道。(好像我有可能认识老杜格·梅特兰似的)“太遗憾了你受伤时我不在,老兄,”他“谦虚”地说,“不然我可以当场给你医治。”

    “啊,”我问道,“你是脑外科医生吗?”

    “不是,是矫形外科。不过我对脑袋很熟悉,从我所听到的,你的伤不算重。不管怎么说,老兄,欢迎你加入进来。”

    等等,我心里在想,这话该我说。是不是他现在觉得自己比我先来这里?弗朗索瓦想必把候补名单挖了个透才找到了这么个角色。

    看见大家真高兴。连沉默寡言的马尔塔也给了我大大的一个吻,艾达也是如此。我给她买了香水,她特别感动。

    然而我还是做到了从苏黎世旅行几千英里,而没有去想在终点真正等待着我的是什么。

    我不在期间,弗朗索瓦没有改变宿舍安排。他们给了我一个电筒,吉勒斯帮着我把东西拿到了11号棚屋。他把我送到门口就走了,我独自进到屋子里。室内有一股霉味,不过可能以前一直就有。我过去住在这里的时候,从来没有注意过这种气候上的细微特点。

    我用手电照了照床,床上一条浅色的床单,叠好的毯子放在脚头,铺得很整齐。仅仅3个月前我们还一起在此做爱,而现在我却孤零零地独自一人,好像她从来没有存在过。我身不由己地来到当时匆匆为我们做成的衣柜旁,拉开了右边的抽屉。我的衣服和我离开前一样,原样未动地放在里面。我拉开了左边的抽屉,她的衣服也在里面。消失了的只是她的心跳,她的声音,她这个人。

    今晚我将怎样在此入睡?

    回答是——很难。

    我不在期间,组里的人际关系有了新发展。看来,我们的澳大利亚同事是带着比他的自满更为强烈的权利感加入到我们中间来的。他几乎立即就开始游说,为自己和丹妮斯争取11号棚屋。(“见鬼,”他争辩道,“那地方空在那里,他们两个人谁也不会再回来了。”)

    弗朗索瓦的回答是:“等我相信他们不会回来之后,我再考虑重新分配的事。”

    小杜格·梅特兰初来时被分配和可怜的吉勒斯同住。至少这造成了一种文化冲突。在他和丹妮斯热情高涨之时,好像总是挑最不方便的时候让吉勒斯离开,或者用杜格的话说,“去找你那宝贝渡渡鸟去”。

    我立刻提出搬回我的老地方去,但弗朗索瓦很坚决。

    “这样做不能给那个澳大利亚人任何教训。不过如果你真想帮助吉勒斯,要是你让他到11号来和你同住就太好了。”

    “没问题,”我说,“我不愿意让那个大洋洲的家伙得意。”

    结果是,双方都认为自己胜利了。弗朗索瓦私下对我说,这是当好领导的秘诀之一。

    自然,要给吉勒斯清出衣柜来。这就使弗朗索瓦有权利把西尔维亚的东西分发到最能发挥作用的地方去。

    没有多长时间,我就重新适应了那一套常规。病人不同了,但得的病没有变,仍旧有如此多的不必要的痛苦。

    我们的许多病人仍在死去,而在正常情况下我们本可以当场给他们治疗,他们回去后还可以长久地活下去。

    一天晚上,我们坐下吃晚饭前,弗朗索瓦把我挤到一边对我说:“对了,马特,明天是星期二。”

    “很高兴听到这一点——特别是因为今天是星期一。如果明天不是星期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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