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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在一起似乎感到自在的人是吉勒斯。他又成了我的同屋,快乐得像只百灵鸟(这只是个比方)一样。

    眼看我就要成为重要人物了,这时我得到了一盏煤油灯,以便我能在晚上工作,这使得人们羡慕不已。(我毫不怀疑杜格明天上午就会要求也有一盏。)自然,灯光使得吉勒斯也有可能继续他的乌类学方面的研读。

    一天晚上,我正在翻阅一些病历,吉勒斯正埋头于鸟类研究时,我在摇曳的灯光下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他好像有点不一样了。渐渐地,我惊奇地意识到,他——不像所有其他在这片荒漠中心漏水的救生艇上的人——比过去快活了。

    “告诉我,是不是仅仅因为不再有那个愚蠢的澳大利亚人纠缠你的缘故?”

    “你在说什么呀,马修?”

    “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呃,”他哼哼哈哈地支吾道,“我短期休了一次假,飞到肯尼亚去了。”

    “啊,你在那里有朋友吗?”

    “实际上是有的,曾经和我父母一起工作过的一些人。”

    “他们做什么工作?”

    “我的父母是传教医生,很久以前我还小的时候他们就死了。不过在他们去世前我也大都是和叔叔婶婶一起在法国生活,只有他们体探亲假时我才能见到父母。我无法理解他A]为什么把我丢下。然而,当我终于去拜访他们的朋友时,他们告诉我母亲离开我有多么难过。在所有那些年里,我甚至从来没有想到她会想念我。”

    他放下书,摘下了眼镜。

    “他们是在50年代的茅茅运动①中死去的,从那以后我一直怀恨在心。那是在我来到这里之前。现在我正在做着他们所做过的工作,我明白了他们为什么献出自己的生命。”

    ①茅茅运动,肯尼亚吉库尤人兴起的民族主义运动,主张以暴力推翻英国在肯尼亚的统治。其领袖乔莫·肯雅塔后成为独立肯尼亚的总理。

    “我去参观了以他们的名字命名的学校,在他们的墓上放了鲜花。”他停了片刻,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平静地说:“实际上,我打算等我在这里期满后到肯尼亚去,继续他们的工作。”

    他向我吐露了内心的秘密,我十分感动。这时,他大起胆子提出了一个问题。

    “马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我常常在想这件事。”

    “什么问题?”

    “是关于你那小小的钢琴键盘的。”

    这个问题早晚会被提起的。

    “怎么了?”

    “我再也没看见过你弹它了。你是不是为了什么原因放弃了——如果不嫌我冒昧的话!”他胆怯地补充道。

    “不,没关系,”我谎称道,“我就是没有时间而已。”

    看得出来,他并不相信。

    “大家说你弹得非常好。非常非常好。”

    “我想是的——从前是这样。”

    他意识到我不愿进一步打开心灵之门,但当他上床后翻过身去时,他抑制不住地说了声:“太遗憾了。”

    “太遗憾什么?”我感到有点不自在,问道。

    他转身看着我,没戴眼镜,显出一副近视的样子。

    “我曾经在一个伟大的钢琴家演奏时在同一间屋子里,可是却连一个音符也没有听见。”

    从几个月前弗朗索瓦告诉我让我负责一切以后,我时不时会产生阵阵怀疑,不知没有弗朗索瓦这个活百科全书在旁边,我是否能够胜任。但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几乎有点盼着他离开,我好实施一些我的新想法,特别是我已经考虑了很久的公共卫生项目。

    在正式接手前一周,我特意和每一个医生都谈了一次心。我对他们保证,除非他们自己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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